第八百三十一章,成亲的原因一堆堆

侯门纪事 淼仔 4239 字 9个月前

{}无弹窗韩家的老太太孙氏比费家夫妻上回见,又瘦弱许多。见到他们来,露出的笑容显出吃力。

韩正经推着费玲珑上去,凝视着岳父母:“祖母这样见见,就是认下玲珑是曾孙媳妇。”

没头没脑的这一句,费家夫妻不会懵懂。

董大学士在有皇太孙那年去世,韩家敬重他,愿和董家的子孙一起守着。韩正经和费玲珑的亲事,就拖后三年才定。三年还没有过去,孙氏似寿已不久,还有一位,袁家的安老太太跟孙氏差得不远。

这二位跟韩正经更近,要是今年离去,韩正经和费玲珑的亲事又要拖后才定。

媒人过硬,有张大学士在,费家夫妻并不担心。但韩正经这样一办理,费家夫妻这长辈生出感激的心。都认为这小人儿家想得周到,对这女婿生出敬重而不可小瞧的心。

韩正经和费玲珑在曾祖母床前双双叩了头,老孙氏把自己陪嫁的一件首饰给了费玲珑。

回去的路上,奶妈喜欢的哭了。但凡知道自己前程的下人,她奶大的姑娘有了归宿,她只会是喜欢的。

这位小姑爷如今件件没得挑,至于以前,他那年还不到十岁。

费家的夫妻刚到家,韩家又到了探病的人。

梁山老王夫妻,梁山王夫妻一起登门,又送来滋补提气,俗称能吊性命的贵重药材。

关切的问病,二位女眷甚至纡尊降贵,亲自床前探看。

他们的来意,韩家的人已尽知。但老孙氏还是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对二位贵夫人道:“放心,我能撑。”

梁山老王妃和王妃郑重对她道谢,请她好好保重身子。出来厅上,韩家老侯和韩世拓也是一样的话:“请放心,不会误吉期。”

梁山老王和梁山王这一对眼里没有别人的父子,在这里也齐声道谢。

告辞出门,一家人又去探望安老太太。女眷往二门里,梁山老王父子去见袁训。

袁训见到他们,故意把脸一沉,不给好脸色。梁山王父子这种时候颇能受气,自己乐呵:“刚去看到韩家老太太,还硬朗呢。真是高寿啊,我们虽没有请教过,但文章侯是孙子,已往五十岁上数的人。这老太太寿数儿真高,跟你家老太太一样。呵呵,战哥儿得赶紧成亲呐。”

袁训还是故意,对父子们徐徐看着:“哦?你们倒肯关心韩家?”

梁山王忍不下去,往前一蹿,就要和亲家理论。梁山老王止住他,沉下脸:“我们父子一起来看脸色,见好就收吧。钦天监已经算过,福禄同喜,家宅俱喜,”

袁训打断他:“你连钦天监都安排好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起身往外就走,结结实实把父子们晾在这里。

梁山王气怔住,跟后面又蹿一步,吼道:“都怨你们家嘴上说得响,那姓韩的小子为董家也肯守着,我们能不着急吗!”

袁训头也不回走了。

在没人的地方,不知气好还是哭笑不得的好。

儿子们定下的十六岁成亲,是去年。但去年春天,林公公接执瑜执璞不肯回来。长兄不成亲,香姐儿就没有办法成亲。好容易等执璞回来已是秋天,执瑜是冬天成的亲,香姐儿再紧在一年里赶不过来。袁夫人也没有回来过年。

今年的日子,在袁训的预定里,本是香姐儿出嫁。但香姐儿十六周岁,萧战也十六周岁,梁山王府怎么会等?

又有安老太太也是高寿之人,病卧于床,梁山王府急着成亲又是一个缘由。

这事与韩家有什么相干呢?这是梁山老王嘴上虽不明说,背后已折服于袁家亲戚中的照应。怕韩家老太太西去,加福的姨妈难过伤心,不能吃加福的喜宴,贺喜的亲戚中少一家。

梁山老王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他家霸道名声来说已算难得。但这位老王爷,背后还有一手。

怕侯爷还不肯就此答应,跑去钦天监不知怎么说的,钦天监推算出来的,禄星福星一起出门大吉大利。

梁山王府急着讨加福到手也好,急着早抱孙子也好,能耐也算出到极致。

还怕袁训中途变卦,父子们时不时的来和他敲定一回。说的次数太多,袁训见到他们没有多的话说,三言并两语拂袖而去,也不是头一回了。

草地上踱步着,袁训等着梁山王父子回府再回房。因为这父子们还有一个重大的缘由没有说。

等的足够久,但侯爷回到书房,见一对大黑脸儿还在那里。

袁训双眼翻天:“快说吧,说完快走。”

梁山王虎吼一声:“冲喜!”

这一声院门外面都能听到,关安和小子们皮笑肉不笑,代侯爷高叫一声:“送客!”

老王父子出来,往内宅去探视安老太太。

……。

冲喜!

这话,梁山王府本来不屑于说。

梁山王府是强横狂霸彪悍,无赖也可以有的人。却不是真正泼皮。

他们更愿意落一个强迫加福过门的名声,都不会花言巧语模样百般找理由。

去对袁训说,你家老太太病了,加福也成亲吧,冲个喜。梁山王府不干这事。他们宁可和袁训大吵大闹。他们的本意不是冲喜,就是要战哥赶紧成亲,不会隐瞒。

但这话为什么还说出来呢?

因为外面又有闲言,说梁山王府看重二位老太太的病,强迫别人拖着不死,免得小王爷亲事拖后。

有正就有反,有东就有西。这种在正后面说反的人处处皆是,梁山王府当面听到,直接回敬,见识少,查史书。史书没本事,查相关资料去长见识。

对着袁训就撕破脸,把冲喜说出来。

拿小王爷给老太太冲喜,这话明说,也能压住一部分人。但梁山王府是什么人?怕你吗?偏不说,只对侯爷一个人撒气。

……

对着父子们雄纠纠的背影,侯爷每每瞠目结舌。

……

钟家三兄弟携世子钟华进门后,歇息数日,这一天,让三个房头的人全过来。

最后过来的是方氏。

有人见到她窃窃私语:“她来做什么?”

“全家人都来,她还是这家里的人。”

“咳咳,”钟大老爷清嗓子,全家人的视线看过去。

大老爷面沉如水:“有些话该说说了。老侯爷有三个儿子,我,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我们三个都是庶出,袭爵立嫡这话用不上。只能用立长。”

扫视一眼:“立长,我为长!我也有两个儿子,留沛兄弟。但孙子辈里居长的,是二老太爷的长子恒沛。老侯爷把爵位给了他。”

钟恒沛欠欠身子。

“这样袭爵,已经算没有长幼之分。到华哥这一辈里,却是立嫡立长!”

钟大老爷提高嗓音,冷冷道:“我和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商量过。承继家门,未必立长!以后谁有出息就立谁!”

世子钟华垂头应是,南安侯钟恒沛也默默无言。

三位老太爷带着世子和曾孙女容姐儿去看钟南,要看钟南住的帐篷。钟南不肯带他们去看,老太爷们求到梁山王面前,说是在大同附近游玩,往军中住了几天。

钟南沾亲戚的光已算优待,但他的帐篷也只一点儿大,有张行军床算不错,但地面潮湿也能看出。

跟王帐不能相比,和普通士兵的相比,上面开一个小小的气窗户,还不是完全黑,但白天想在里面看书写信,要么打起帐帘,要么点蜡烛。

亲眼所见,世子钟华大受震动。原来他身为世子半点儿气力也没有出,而二弟的功劳才是一枪加一刀的实打实。

钟南跟齐王出游,钟华不能亲眼见到。在这帐篷里,是看的实打实,不由得震撼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