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皇帝回敬二近臣

侯门纪事 淼仔 11151 字 9个月前

柳垣失笑:“我可不是晚辈啊,不然成了自己说话讲自己。”依言把门关上,把侍候的人眼光再次挡在外面。

夜风清盈,繁星闪烁,是个夏日的好天气。长廊有穿堂风,不比院子里的凉快差。太舒适,就想说点儿什么。再加上传出来的话是小爷的亲事,丫头们悄悄互问着:“梅香,你在夫人身边呆的多,知道是哪一家吗?”

“我却没听说过,不如问问竹香姐姐?”

竹香也摇头,低低道:“小爷不愿意?难道是生得不好。”

众丫头道:“不会,老爷夫人不会挑错。”

“那,难道是小爷看出来表舅太太家姑娘喜欢他,他一定要定她?”

众丫头目瞪口呆:“不会吧?表舅太太来提亲事,夫人是没说什么,老爷亲口回绝表舅老爷,表姑娘哭了好几天,过年没有往家里来,小爷照样一顿三大碗,没一点儿不痛快。不会是她。”

脚步声往门口来时,丫头们各归各位。都知道柳垣是柳至信任的人,就都以为商量的是小爷亲事。都窥视柳垣,却见到他双眸茫然,不是有气无力,就是魂不守舍,让丫头们骇然。

这是什么表情?

柳至柳垣都没注意侍候人,柳至送到大门,镇定而温和的再次叮咛:“如果有事情出来,就是为这个原因。”

柳垣艰难地想道别,却说不出一个字。干张张嘴,点一点头去了。走在街上,翻来覆去还是惊吓,你们还真敢定啊,还真敢提出来。

……

柳云若在临睡前,以为自己会因为等待袁小七才能定终身的耻辱,而一夜睡不着。但结果是,他一挨枕头就呼呼大睡,而且在梦中把萧战揍的抱头鼠窜,执瑜执璞拱手求饶,香甜的直到奶妈唤醒他:“小爷,今早不练功吗?”

柳云若就去练了功,没遇上父亲,他也不太想再听父亲的教训,也没有问父亲有没有起。

吃早饭的时候,见到父母亲全在座。柳云若带着悻悻然就座,心想如果再问我,我就拿两个馒首走,不在这里吃饭也罢。但父母亲食不语,柳云若暗暗松口气,大口扒着粥米。

吃完起身,行过礼说着:“我去上学。”父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算开开心心的出来,小子们抱着书,主仆往学里走时,见通大门的路上,虎行狼势来了一群人。

太凶,活似一群虎狼扑进门。这对柳家来说,是少见的一回。

两个门人抹汗跑在前面:“老爷,圣旨下。”

柳云若见势头不对,又听到这句,对小子们道:“咱们看看。”主仆闪身避到月洞门里面。

认一认,为首的是宫中太监,在他身边站的是刑部尚书张良陵。张良陵面有懵懂,貌似跟来的糊涂。但柳家摆香案,柳至出来跪下,太监把圣旨交给张尚书,由他宣读。

“奉天承运……”张良陵念到这里,让踩中脖子似的一噎。太监瞅瞅他,张尚书重拾流利,下面的话没有再停顿。

“刑部侍郎柳至,轻慢傲上,法典生疏,不堪刑部为官。现着本司摘去顶戴,收回官印,降为城外捕快,即刻前往就职……”

张良陵不知道最后“钦此”怎么念完,只知道他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而柳云若疾跑过来,紧紧搂住还没有起身的父亲,泪流满面问他:“出了什么事,父亲,你对我说说,”

在场的人中,柳至不但镇定,还和儿子耍了个花招。凑到儿子耳朵上,轻而有力的道:“你几时答应亲事,几时父亲能早回来。”

在皇帝清算的时候还能说出来这一句,柳至不仅是早有预料,而且承受能力强大。

但他的儿子经受不住,他算得明白从正三品的侍郎到不入流的捕快的差距,这是从天上到脚底下泥里,柳云若听到父亲的话以后,伤痛的不能自己。

“是因为我吗?”柳云若抱着柳至大哭。柳至却不肯再和儿子多说,低声道:“记住父亲的话,一切听母亲的。”把他轻轻推开,对原上司张良陵垂手:“官印在衙门里,大人知道地方。请大人稍候,把官袍取出来呈交。”

张良陵嗓子眼里堵堵的,涩涩地道:“要我做点儿什么,我能怎么为你说个情份?”

这位上官是真的痛心,他和柳至相处不错,一直也暗示鲁豫,柳至才是他以后的接位人。但忽然,柳至就成疏于法典的人。如果宫里娘娘不得力,太子殿下不得力,柳至再回刑部的路已让斩断。

他是奉旨前来宣旨,宣以前不知道去哪一家,跟着太监走。宣的时候,不知道内容。

就在宣读完还不能理解皇上瞒下他的用意,现在瞬间省悟。他来,恰好把官印官袍收归本司,太监们来,柳至还要往刑部去一趟缴官印。皇上这是有多恨柳至,一刻不想让他留在京里,要把他马不停蹄的打发去城外集镇当差。

那个地方张尚书知道,临河靠低处。在去年雨水成灾,致使疫病成灾。今天朝廷在全国严防,那不是个当捕快公差的地方,是修堤做苦工。

苦工不足够,和案子不多的时候,就把低等的公职人员调去一起修。

张良陵咬住牙,让柳至这等少年就参与破案的人才去担泥修堤?这是大材小用,也说明你招皇上恨的牙痒痒。

你做下什么?

柳至都进去,张良陵还瞪着他,希冀能得到解释。

柳至出来什么也没说,把官袍上缴,叩头拜别:“多谢大人数年照拂,我去了。”

他认得那地名儿,这就挎刀青衣,也不要小子:“哪有捕快还跟着家人侍候?”牵马在全家人天塌地陷的神情里,静静往门外走去。

柳夫人倚门相望,对自己说要挺住。柳云若一猫身子,飞快跑开。出大门,他对着袁家奔去。他要去责问忠毅侯,凭什么我不要袁小七,你就把我父亲暗算?

在他出来以后,张尚书又去了柳家别人的住处,一大早都还没出门呢,把柳垣等十几个柳家官员的乌纱也摘了下来。

虽然没有摘完柳家的人,张尚书也内心稍有安慰。看来这是柳家别人出事,祸及到柳至。他打定主意,复命时为柳至说说情。

他怎么不想是柳至连累的呢?他对柳至太了解。认为柳至做事有章法,不是乱来的人。

他往宫里去,柳云若到袁家门外。抬眸一看,顿时傻眼。

一队士兵,一个满面惶然的大人——常都御史大人正出来。在他身后押着一个人,锁链挂在身上,不是别人,正是忠毅侯。

门外,常都御史定定神:“小袁,我奉旨而来,没办法,你没马骑,你只能让押着地上走。但还好,皇上只免了你的官职,却没降你的爵位。”

袁训镇静的和柳至一样:“有劳大人,咱们按旨意来。”

“爹爹,”身后传来呼喊声。袁训在书房里接的旨,孩子们听信这才赶来。

执瑜执璞怒的跟两头小狮子似的,用手撕扯着父亲身上的铁锁:“不许给我爹爹戴锁铐,放开他,不然我们告太后讲!”

香姐儿尖叫:“我爹爹是大捷功臣,有罪也可以免去的。”

元皓更是对着常都御史大发脾气:“放开我舅舅,不然元皓进宫见皇舅舅不要你当官。快放开!”

袁训费了点儿力气,把孩子们拢到身边。抹去韩正经和常巧秀的泪水,柔声道:“今天都不乖,你们应该先问怎么了?常家祖父是奉旨来的。”

“我们去见太后!”孩子们异口同声。

袁训碰碰儿子额头:“答应爹爹,不要去烦太后。别人说咱们仗势的话,你们听少了吗?听话,在家里呆着。爹爹没有事情,很快回来。”

香姐儿厉声问常都御史:“要把我爹爹带去哪里审问?是什么罪名?”

常都御史非常愿意对她说,也非常愿意暗示她们去找太后。抚须道:“侯爷罪名是轻慢傲上,法典生疏,奉旨把他押往诏狱待审。”

柳云若眉头紧皱,这跟给自己父亲的圣旨上,竟然一个字不错。

香姐儿抓住破绽:“我爹爹还是侯爵,刑不上大夫!”小手指住袁训身上挂的铁锁。

常都御史也尴尬地对锁具看看,抖动胡子为难地道:“这是圣意。”

“不要去找太后,免得她老人家生气。”袁训再一次交待,然后跟着常都御史走了。

铁锁虽重,侯爷有把子力气,握在手中并不吃力。就是这般上街人人观瞧得到,面上有难堪。

袁训心知肚明,栽培之心的皇帝让他和柳至把颜面扒得光光,这就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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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勇放开父亲,自然不会把他曾对父亲疑心说出来。笑嘻嘻回:“不关瑜哥璞哥什么事情,就是我忽然想到他们,瑜哥璞哥一定会为我喜欢,他们俩个多想去当兵呢。”

“你和瑜哥璞哥不一样,”萧瞻峻在长子头上拍拍。因为他没有拒绝去军中,而面容更疼爱和对这行程有了期待。

早在萧衍志和萧衍忠定亲尚公主的时候,这心思就在萧瞻峻心头转悠,让他无数次中夜坐起,对月难眠。

他既有将门不倒的想法,也心疼他的长兄身边无人服侍。

尚公主,是因为有太后。有太后,太后必然住宫中。这亲将在京中成。而指望尊贵的公主到以烧杀出名的边城来?萧瞻峻总是摇头,算了吧,别指望太多,失落就越多。

他的父亲为他这个庶子安排的前程,是留守家中,就命他苦苦诗书,带他去见梁山王求在军需上行走。

萧瞻峻为自己庶子安排的前程,是和长兄数年商讨,命庶子入军中,为陈留郡王的贴身子侄。

“你和瑜哥璞哥不一样,”萧瞻峻回想到这里,重复说上一遍,对儿子关切:“你走你的路,别羡慕别人。”

从回家的路上,长子就不停的说瑜哥和璞哥,萧瞻峻不得不敲打几句。

萧衍勇一挺胸膛,满意的小脸儿上容光焕发:“父亲放心!我不羡慕瑜哥璞哥,他们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又一头扎上来,抱住父亲的腰身欢喜难言,只会说:“谢谢父亲,谢谢父亲……”

萧瞻峻由着他抱上一会儿,把儿子欢喜感受收到心里,命他:“回房去,让你姨娘帮你收拾贴身衣物,出门儿的东西,我让你母亲帮你准备,后天就打发你走。”

萧衍勇欢蹦乱跳的回房。

……

兰香听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你没有听错吗?真的让你去陪郡王?”

萧衍勇眉飞色舞,他已经开始收拾笔墨等东西:“是啊,姨娘快别站着,取我出门儿的行衣,父亲让我带上书,秋闱让我回来应试,让我军中也看书。我的笔,哈,这个是瑜哥送我的,砚台是璞哥送我的,是了,我得给他们写封信,等瑜哥璞哥知道,他们会为我喜欢的,也会羡慕我的,哈,我去写信,”

把已收好的砚台又打开,取过纸兴冲冲就下笔。

兰香背过身子,帕子也忘记用,用衣角揩眼角的泪水,喃喃轻声:“二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公子。”

在武将世家里,打发儿子们去当兵,这是荣耀,这是在亲戚眼里的荣耀。

另外还有陈留郡王八岁就从军,名将名声一刀一枪厮杀出来。

萧瞻峻这决定,既是把长子前程安排好——本朝军功最厚。又对他承继家声——不一定就是跟萧衍志忠兄弟抢郡王位——寄予莫大的期望。

纸张哗啦的声响中,萧衍勇兴奋的念出声:“瑜哥璞哥,我要先当兵去了,对不住,咱们约好的一起当兵,我食言了。父亲疼我,你们说对了,父亲命我去,我不能不去。后天就走,哈,后天就走,哈哈,后天我就当兵去了,我要当大伯一样的好将军,哈哈…。”

兰香无声哭了一会儿,才想到:“你不会把哈哈也写进去了吧?”萧衍勇一瞅:“哈哈,幸好有姨娘提醒,我真的写进去一个。重新再写。”

兰香开始笑着,去内室收拾大公子的衣物。

……

宝珠睁大眼睛听完,袁训还在得瑟着:“看看你也没看出来吧?我足的瞒了母亲和你十年,”

窗外繁星明亮,烛光燃在床前。月光和烛光交汇的地方,是宝珠的枕边,金线银绣的小襁褓。

今天出生的加喜小脸儿红通不减,胎毛细细微放光泽,睡得正是香甜。

宝珠斜睨过丈夫,就斜睨大睡的女儿。

但女儿不会说话,宝珠只能自己不服气:“把我们卖了?还敢当我们不聪明。我早就知道了,早在柳家十年前送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宝珠一翘鼻子:“我就是没说。”

袁训陶陶然:“没说出来的不算。哈,你也没有看出来。”

宝珠当头一棒:“你这般瞧不起我和加喜,也把母亲说在内,还指望我们为你在太后面前说话吗?”

袁训一跳过来,跟他侯爷的身份和尚书的尊贵相比,这是个不合适的举动。

孩子气的对宝珠伏下身子:“卿卿,我不指望你,怎么会对你说出来。”

宝珠面有怒容:“不是我月子里不能和你生气,我就抱着加喜打你。你今天倒敢不对我们说?你不来说,这事情也光天化日下出来,难道母亲不告诉我?”

天气热,宝珠不是被子盖得严紧。这就方便她把加喜抱到床里面,脸儿也往里一扭不回来,轻抚加喜柔声道:“咱们不要和爹爹说话,是不是?瞒不过去,他才肯对咱们说,还要笑话咱们不聪明。”

加喜呼呼依就大睡,宝珠身后一暖,有个人影子压下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袁训贴上来。

宝珠不自知的有了笑容,但抚着女儿还是不理他:“加喜乖乖,爹爹为你寻的女婿不错,只是皇上不见得喜欢,爹爹的乌纱没带半年呢,这眼看又要没有了,加喜乖乖,到时候咱们笑话他好不好?”

发上,袁训轻轻抚摸着。低声道:“是啊,你到时候可别着急。要是你还在月子里,皇上大发雷霆,要是有什么,你只好好坐月子,不要担心我。也让加喜不要担心爹爹。”

“你呀,”宝珠更是柔声,但不再佯装怪他。在烛光似有似无的燃烧声里,轻轻地表示理解:“你有情有意,你没有错。等皇上不高兴了,你放心,我和加喜会为你在太后面前说话的,你放心,母亲会去,加寿也会为你说话,我找……。公主……”

宝珠眼睛一亮,扬面回眸对袁训微笑:“你要是下午就对我说,公主带着明怡来看小妹妹,还在咱们家里。不过明天她也会来,明天我请她也帮忙说说,皇上最疼公主。”

一段雪白的脖子,虽扭面庞也在袁训眼前。袁训说着:“好”,吻了下去。

“别,一身汗,没洗呢,”宝珠往前面挣开。

袁训跟上来:“怕什么,你这是有加喜来的汗水,这是喜……”但宝珠今天刚生产过,袁训也没有过份。吻上一口,就凑到宝珠耳边:“如果我真的有事情,答应我,你别急,”

“好……。”宝珠对他心疼:“你没有错儿,但真的皇上震怒,你也不要硬顶着。”

房外,卫氏在月光里左一转右一转,不时地往房门看着。侯爷这又开始了,侯夫人坐月子呢,这产房本不是男人来的地方,他却一定要进,这就拦不住他。

这都生了七个孩子,只要侯爷是在家的,回回这么样来。哎,都生七回还记不住吗?

张张嘴,是不是能说一声吧?可以出来了,进去那么久了。

但手指叩到门前,又觉得叩不下去。

卫氏就继续在廊下左一转右一转,在心里念叨不停,可以出来了,请快出来吧……。

……

宫门下钥以后,宫里除去必要的走动,寂静的好似空无一人。随着夜色更黑,走动的太监宫女和巡视的侍卫们也更悄声,如果细细地听,夏风荷香的传播还更清晰一些。

窗下,太后和平时一样,和太上皇相对静坐。有时候说说话,有时候赏赏星辰。

随着偏殿里加寿的烛火熄灭,提醒太上皇他们就寝的钟点儿也到了。

但是太上皇没有说,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太后从回宫后满面的不自在是为什么。

假如太后喜色有一丝,太上皇也会认为与生下来不到一天的加喜有关。

也正因为太后没有喜色,太上皇不肯含糊这事,哪怕到了睡的时辰,也宁愿陪着太后继续坐着,也方便他细细地猜测太后忽然而来的心事。

早上出宫的时候还没有,有了加喜就是太上皇都觉得稀罕,生七个了不起,太上皇跟着喜欢,认为太后也应该是喜欢才对。

就是有心事,也应该为加喜而散开。怎么会有了加喜反而添出心事?

忠毅侯最近的殷勤浮现在眼前,太上皇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也只能是他又添新事情。

“你可以说了吧?”太上皇催问。

失神对着夜色深处的太后茫然:“说什么?”

“你的魂儿都不在这里,去了哪里?你就说哪里。”太上皇抚须:“你不说也行,明天我问忠毅侯。”

太后明显有了不安,她露出不想面对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问他作什么,”又道:“该睡了吧?”先于太上皇往内殿走去。

太上皇就不着急问,因为后天加喜洗三,他还会陪太后去袁家。太后跟女眷坐着,太上皇是臣子们相陪。到时候不用宣,忠毅侯也就在面前,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他跟去,和太后睡下来。

年老的人睡眠少,睡眠有时候也浅。今天睡晚了,是走了困,太上皇闭目,却没有入睡。

耳边,没有一会儿,太后悄悄的翻了个身。太上皇没有动静,太后低叹出来。

前后约盏茶时分,太后翻过来翻过去,叹上十几声。

太上皇忍不住了,坐起来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睡不安?”太后让他惊吓到:“你不是睡着了?”

“让你搅和的没法睡,说吧,忠毅侯让你惯坏了是不是?又出难题给你了?这一回比较的难,难的你也没办法,所以存在心里下不去?”太上皇不悦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去当将军?要不然,就是又兴出妖魔鬼怪的心思,反正他歪点子比较多。大臣们说皇帝这次战役,是我在位时没有的。我是比不了,我没有这种把自己往诏狱里送也不在乎的臣子。将帅不和好几年,梁山王真受得下气,陈留郡王也是仗着你才嚣张,你呀你,有心事赶紧说出来,不要背着我助长他们。”

太上皇絮絮叨叨地话没有别的含意,而他指责的袁训不怕进诏狱,换个角度来看,亦是一种夸奖。但“诏狱”二字,触动太后伤痛心肠,本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嘴唇颤抖着和盘托出:“他在十年前就把加喜亲事定下来。”

太上皇不但还是没事人,反而明了,他笑容出来:“我知道了,你为不能定加喜的亲事在生气,我说怎么加喜来了,你还有心事?这加喜都不能冲走的心事,应该是在加喜身上,我早应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