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问着别人好不好,话音刚落,气不带喘的,就是一声:“好!”他带头先喊出来。
公子们嘻嘻哈哈笑话钟华的这个举动,钟阮董三家跟着赞成:“好!”
香姐儿:“好!”
有人说:“这样办还是你们说了算,”小二的儿子阮琬跑到他面前,对着他吡牙:“你敢再说!”
阮琬后面,一个小旗子上来一摇,把个“正经爷到此一游”快贴到他脸上,韩正经也过来了,也是呲牙:“你敢再说!”
柳云若气的小脸儿黑沉:“不好!”
禇大路跑到他面前:“你说不好算个屁!你说不好你是私心,表面上打着为大家的旗号,其实呢,你是不服加福,不服瑜哥跟璞哥。你有什么不服的,你眼里没光,你看不到夜巡瑜哥璞哥的威风吗?我姨妈是二爷,你是二爷的孩子吗?”
客厅上乱成一团,加福趁机把萧战说服:“看看他们就为一点儿功劳争来争去的,多没出息。咱们有祖父呢,横竖会回到你和我手里。现在,就交给大哥和二哥,这样换上一换,只怕他们又要说话,再换给我们。”
萧战心里是愿意了,嘴上说话太损,一张嘴四个字:“隔岸观火。”执瑜执璞瞪他一眼。
小王爷这就隔岸观火,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把个拳头一举,吼道:“一只鱼和一只兔子!”
乱嘈嘈了一通,有人去回宝珠:“公推世子爷和二公子当家作主,福姑娘还依就。客人们散了,小王爷让拉马,回家去了。”
宝珠轻笑,点头说知道。等着看梁山老王又会怎么样。
镇南王那里,也有个回话。对他说夜巡的当家人换下小王爷,换成世子爷和袁家二公子。
镇南王还在内宅里,闻言,对长公主绷一绷面容:“你看,这就是捣蛋的下场,让轰下来了吧?”
长公主急急的回话,镇南王腿一抬往外就走。长公主追到门口:“哎,你今儿晚上回来再不理人,我可也算扳回一局了。”
“扳回一局了。”元皓是少不了的那个,在母亲身下露出胖脸,挥舞玩具,快快乐乐的跟着示威。
镇南王头也不回,长公主回房里继续得意,又怪儿子抢话。母子玩上一会儿,公主还要管家,她虽有几个陪嫁忠心又能干,但偌大王府事情还是不少。
正要叫进管事的人说话,丫头们回话:“宫里宣嬷嬷到了。”长公主以为是太上皇太后有事,忙让元皓乖乖的不要说话。
宣嬷嬷进来就恭喜:“王爷进宫里说,公主有了,这是万千之喜。太上皇和太后让接进宫去。”
“啊!我没有,我是……”长公主跺脚,埋怨自己丈夫,这很快就还了回来:“这个人!”
宣嬷嬷赔笑:“是与不是的,太上皇和太后盼着呢,就是皇上听说也喜欢,进宫去请太医看看吧。”
长公主躲着太后好几天,也想她,带着儿子气呼呼进了宫。
镇南王听说,长吁一口气:“宫里住几天吧,最近事情多,你别再吓着我。”
以其人之道,用在其人之身,王爷得心应手。
……
梁山王府。
春暖气候好,萧战和加福又不在家。老王正好陪妻子,跟她在水边上看新开的春花。
说来说去的,不是萧观就是萧战。老王扫视周围景物:“战哥儿和加福不在家,看上去处处寂静呐。”
“别担心,等仗打完了,你跟侯爷不再装相,再接加福就是。”老王妃劝他。
老王装着吹胡子瞪眼睛:“谁跟他装相,我就是看他不舒服。加福是没出娘胎就定下的,生下来就是我家的人。以后成了亲,让他好好看我脸色。”
老王妃乐了:“您这大元帅的能耐,也就说出这种话,以后成了亲?这几年您也忍着?”
撇一撇嘴:“还说不装相,分明就是装。您呀,表面上再不服,那心里也得看侯爷脸色是不是?”
老王让揭短,左顾右看装着没听到。见迎春花浓处走来了人,他呵呵笑道:“我的孙子回来了,”
萧战后面跟着先生,老王和老王妃一起问:“加福要什么?”
萧战扁着嘴儿:“不要什么。”
“那就是你要什么?”
萧战扒到祖父怀里:“给我换几个能耐的先生们,他们我不要了。”于林等面无表情。
萧战把话一说:“……我让先生们出主意,把柳云若打回去,先生们全是缩头的,也要我让上一让。”
小王爷火气犹大:“祖父,您总说勇者胜,他们劝我后退,这不对!”
梁山老王哈哈大笑,笑过拍拍孙子脑袋:“这一课你也该上了,好孙子,这一课叫以德服人。你总是占着功劳不肯给别人,这是条走不了多远的路。”
战哥儿现在和祖父可好可好,祖父说话他一定会听,眨巴着眼不再生气:“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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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丽丽亲爱的捉虫,写四奶奶是伯母,龙四依然四叔,这事情办的无话可说。仔继续用心恢复身体,也用心地写。感谢丽丽亲爱的。
本文继续下去,仔不匆忙结文和因肩颈不好当逃兵。感谢大家支持,感谢继续支持。已修正,对不住了。
保不住以后还会出错,错了咱就修改。爱你们。
袁家为夜巡的孩子们,准备的专门有议事厅。
这是因为,如果全是柳云若那么大的孩子们,二门里可以进,假山石上,是他们说话隐秘的好地方。
但夜巡的里面还有年长的公子,不是通家至好,不得主人允许,不能随意的说一声“见加福”,就往二门里进。
今天的会议又人不少,柳云若煽动大家来跟萧战过不去,进角门时,小小柳公子大大咧咧吩咐一声:“请小王爷和加福……”
在这里意识到不对,就在此处换过来:“请加福和小王爷到议事厅里来,大家要会议呢。”
一行人往议事厅去。
边走,柳云若边暗想。加福笑眯眯,又和气又好说话。只要以后想得起来,从此以后把梁山王府的小王爷摆在福姐儿后面。
本来嘛,指挥作战的就是福姐儿,虽然这是萧战争来的,虽然福姐儿是在梁山王府学的这些。
这样的称呼真解气,柳云若今天要办的又是颠覆萧战权力的大事情,坐下来以后,心情不错的一气喝干三大碗茶,为等下说话先积攒好口水不说,就是腿上还没有长好的皮肉伤,也不再觉得疼痛。
家人传话到二门,婆子们去请香姐儿、萧战和福姑娘。家人又往学里来,把世子和二公子请出来。
韩正经摇着旗子在后面。
他名叫正经,以他今年的年纪念书还不算正经的,主要还是在学里吃果子蜜饯加玩耍。
寻常总坐执瑜执璞旁边,这就胖世子兄弟一出来,他就跟上,还有他的小旗子。
另一个跟上的是禇大路。
大路公子放学就回岳母院子里看书,或者和小红花玩。城外抗精兵他没赶上,肠子有些悔青。这就吃亏学乖,这几天里执瑜执璞在学里净手他都跟去瞄一瞄,今天没丢下。
人数不少,为着好事才参加夜巡的公子哥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巡几天就厌了,轮到他只派族中兄弟来的公子哥儿…。柳云若全请过来。
正中首位两把红木椅子,萧战让加福先坐下,他坐下两边搭眼一看,嗅出强烈的不对意味。
今天的人跟往前大会议相比,那是太齐全了。
全京里肯跟夜巡沾个边儿的公子哥儿们,只挑为首的来,也有一百出去,今天就到了七、八十。
这里面总有人家里有事,走不开什么的,不是所有人家都当夜巡是大事,这人数已经算周全的一回。
小王爷家传有无数的能耐,这就小脸儿一绷,先责问来的人:“我有说今天会议吗?我没叫你们,你们来做什么!”
事情不明先问责,就萧战从小的无赖那一摊里来说,他早就学会。
见大部分的人是懵懂,内中有十数个人,目光飘飘看向柳云若。这一来,罪魁祸首自己出来。
萧战瞪大眼睛看过去,柳云若也正好强硬的看过来。他站起来,面色不比萧战好到哪里去,一字一句道:“是我让他们来的。”
手把萧战一指:“你处事不公!”
“谁!”萧战反问。同时,他狡猾地看向别人,要把柳云若的同盟军再确定一下。
这一看,跟随柳云若来的十几个人也低下头,把视线放在地上,甚至有人为掩饰不安,把玩自己的玉佩。
谁没事会去招惹这老子战功不错,祖父战功赫赫的小王爷呢?再说公认的梁山王府对外风气不好,惹到小的,老的要出来。出头的是小小柳,这会儿大家让他在前面。
执瑜执璞还没有明白,而且不管他们背后和萧战争论有多凶,萧战也是自家的孩子,柳云若是隔一层。
担心说萧战就针对加福,胖兄弟们也瞪起眼,聚精会神的听着。
柳云若走到场中,小腿还有些不利落。站住,并不只看居中的萧战和加福,再一次开始煽动大家。
“说好了,有事情大家上,有功也是大家的,这一回城外拿贼,不!”柳云若是故意在这里说错,这就再来个厉声“不”,从容的改过来:“拿的是奸细精兵!”
这样一来,重点划的分明,让拉来不明就里的人也听懂了。贼和精兵的赏赐可是不同。
总有人面色动了动,柳云若看在眼里。别看他年纪小,他鬼着呢。抓住这点儿面色一动,虽然他还说不好人心跟着一动,但意识里明白。随即就愤然继续指责萧战:“你有知会我们吗?你想一个人独吞赏赐?你吃独食!”
萧战恼的小脸儿黑紫,这事情由香姐儿而起,萧战可以卸掉一部分干系。但他生气的是柳云若态度无礼,他可是个从懂事起,就知道别人尊重他是应该的那小孩。
“腾”,起身就要和柳云若过不去,香姐儿站出来。
心花怒放,觉得香姐儿筹划的这件事情大好,虽然有凶险,作为袁家的孩子已经习惯,见事后大家争来抢去,都认为错过一次大功劳的二姑娘就把个内疚在面上。
用赔不是的口吻,香姐儿自责:“这事情怪我,先是他们踩坏庄稼地,都说这贼忒小,大哥二哥和战哥儿还不愿意去呢。是我和三妹一定要去,这才去了。”
加福跟着点点小脑袋。
“要是知道是大大的贼,”
柳云若打断香姐儿,对着二妹他敛去凶狠,悻悻然道:“是精兵,不是贼!”
捉贼和救国求京城安危的性质大不相同,这句话是反驳香姐儿才出来,这句不是刻意挑拨,但在场的公子哥儿更深刻了然一回,大家仿佛这才省悟他们错过多大的机遇,纷纷坐直。
从加福和萧战的角度看过去,两边刚才是风吹倒的草,现在是两排树林子。
香姐儿对柳云若继续陪笑:“是啊,是精兵,可事先我们也不知道啊。”
“那功劳大家分!”柳云若窝在心里的这句话总算出来。他对萧战挑一挑眉头,让你占我十个死人,这一回把你的功劳也分掉。
这就是小小柳在家里养伤的时候,缩床上想出来的绝妙针对小王爷的好主意。
让你贪功,索性全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