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给加寿换师傅

侯门纪事 淼仔 12820 字 9个月前

第二个人往门内看,见到地上扔着的匾额,让摘下来就砸在门内。他狐疑地问:“是这里,但,怎么如此破败?”

两个人齐齐回身:“公子,咱们误听人言,这里不过是个骗子道观,看看败落的,只有一个鬼还守着。”

林允文恼的心情都提不上来,他从刚狱里放出来,旧衣烂衫,蓬头垢面,说他是个鬼半点儿不假。

见簇拥的人带马上前,林允文眼前一高,带的小院里也猛然一亮堂。这个人生得太干净整洁。

雪白微有红晕的好水色肌肤,白净细腻的好似没有瑕疵的玉壁。直条条鼻子,嘴唇红润,这要是个姑娘,一定是个绝色。

他面有失望,星辰似的眸光在林允文身上一转,就有些嫌弃的撇起嘴角,对跟班们道:“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脱身,指望来求个符呢,原来天下之大,假事太多,我们上当了,走,还回家去,和那些老不死的斗到底,不死不休!”

林允文让他讽刺的笑扎到,又看到他衣上佩的黄金带环上镶明珠,还有听到他说的话,这是个有来历而又有麻烦的人。

林允文此时缺钱缺人手,收个富家子弟当当徒弟正是时候。他沉声沉面:“站住!我大天道观不是你们想取笑就取笑,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富家子咦上一声,也勃然地怒了:“岂有此理,你敢对我金三爷出言不逊,你要是到我那一处,我把你活剐了也没人敢管你信不信?”

他的奴才们一个一个的上来,对着林允文大加恐吓和嘲笑。

“那鬼,知道我家三爷是谁吗?”

“金家的三爷,金家唯一的子孙知道吗?”

“大爷二爷全是短命鬼,死了正好,我们三爷独一份儿,谁敢不敬?”

林允文冷笑,脓包主人加上脓包奴才,听听你们说话里露出多少消息。他喝住这七嘴八舌:“你想继承家产是不是?你们家长辈不敬你吧!”

金三爷和奴才们一直闭嘴,目瞪口呆盯住林允文。把他脸上的泥都看了又看。

林允文见是时候,冷笑一声又狂又傲:“我一时不查吃了官司,刚从狱里出来。但三天后我要在全京城的地面上做法,哼,你要是想看,就去看吧。”

大步走进房里。

后面脚步声杂乱跟上,林允文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金三爷的嗓音传来:“哎,我说那鬼,哎,你叫个啥?”

林允文不理会他,金三爷也想起来:“仙师,你是林仙师吗?”

片刻后,活鬼似的林允文端坐着,金三爷的跟班在外面守着门,金三爷面对仙师红着眼圈:“一帮死老家伙,什么嫡什么庶的,这不老天开眼,去年夏天发瘟疫,就我们那里一小片儿发,日子也不长,但嫡的全死了。死老家伙们,还是看不上我,我要他们全不得好死。”

“你又没本事收拾他们是不是?”活鬼仙师鄙夷,不过全让脸上泥遮住。

金三爷嘟囔:“家里护院多,全听他们的。家里厨房上人,全听他们的。不然我早害死他们。”

手把腰带上明珠一拍,大气起来:“帮个忙,你要多少都成。”

林允文微微一笑:“好说好说。”他没有留意到金三爷眸子里一闪,三爷有丝不屑出现。

这位三爷一毛不拔的性子,林允文说今天不能做法,他得收拾院落,三爷就不肯留下钱,反而戏谑仙师有五鬼搬运法,不会缺钱用,他呢,几时做法几时送。

林允文懒得跟这眼皮子浅的人争执眼前的银钱,也没有讨要。让他过几天去大校场看自己做法,把他客气送出门。

回来收拾院落,值钱的东西全让抄走,身上的银钱也让狱卒卷走。把几个破旧烛台敲开,全是银铸造,银铺里换银子,买了衣裳吃的,回来大吃一顿,正准备休息,有个人推门而入。

门今天没修,关闭不牢。家里也就一个人,没有别的可偷的,林允文先睡一觉再说,也没拿东西去挡。

天色已黑,行人安静,这个人径直进来,脚步声直到房中。

林允文无奈,揉揉困倦双目,打个哈欠:“谁啊,今天不能求。”那个人一句话不说,外面也没有烛火,继续过来。

一个激灵,林允文跳起来。他在狱中攀扯死几个昭狱里的信徒,也许是来报复的?

暂时还想不到别的事情上,只这一条就足够他一弯腰,捡起床下放着防身的木棒,握在手中满面警惕。

火折子亮起来,一个淡然的面容出现,和林允文对上。这是一个斯文的面容,平静中透着狡猾。林允文错愕着才想起来:“是,是你啊。”同时对方也说出来:“王恩总兵死得惨。”

随后他道:“我叫魏行,你还记得我吗?”

林允文放下手中木棒,叹气道:“记得,但我也没有想到王恩总兵会吓死。”

“他已经死了,多说无用。我来问你,你以前对着王总兵说过的话,还记得吗?”魏行目光如电。

林允文摊开双手:“记得,我这不是出来了。”嘲弄的笑:“还是我自己想办法中用,你们呐,全指望不上。”

“你险些死在刑部,是我让马丞相和鲁驸马救下来的你,你可不要忘恩负义才好。”魏行面无表情。

林允文恼了:“那后来呢,后来你还有招没有!”

魏行继续心平气和:“谁能想到林公孙死了?我没法子再去点醒鲁驸马,再说你这要当国师的人,以后要把天师府压下来的人,总指望别人也不像话。”

林允文听他有贬低的意思,傲气地道:“自然,我依靠的是我自己!”

“这样我就放心,本来我担心你校场作法论军国大事,怕你再出事情。”魏行淡淡。

林允文冷笑:“你放心,你是王总兵带给我的人,我不瞒你。要说我的仙师,不是全准。”

魏行扯动嘴角。

林允文冷淡:“但你也应该知道,大势是准的。余下七分全凭解释。”

魏行哦上一声:“只准三分?”

林允文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行面容放轻松:“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一次说放心,林允文起了疑心。拱一拱手客气许多:“请您说明白。”

魏行轻描淡写:“我怕你算得太准,小命没有。”

“为什么这样说?”林允文更要问个明白。

“你对付内宅斗也许有一手,”魏行的话出来,林允文面上一红。魏再道:“妖云的事情本就是咱们弄出来的,你别唬我说是你的神通。”

林允文面上又一红,急忙安抚他:“不是我私自拿出来用,我也没法子,我得出来不是,再说我算的卦相,我是时候出来。”

魏行平淡:“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告诉你,你的本事我清楚。所以官场不是你好应付的。”

林允文彻底涨红脸,架子全无,深施一礼:“请大人指教与我。”

魏行有些满意神色出来,与他同坐下,轻声道:“以我来看,你对付天师府都绰绰有余,就是应付皇上你不行。”

他眸光森寒:“你可知道皇上对你起了杀心?”

“这是为何?”林允文还真不懂皇家和官场上的弯弯绕。

魏行凝眸:“你以为还能给皇后娘娘翻案吗?你不知道牵涉到宫闱的事情,封口为上!”

林允文傻眼:“鲁驸马对我说,借着做法为娘娘说话,也就把我自己洗清。”

“他傻,你也跟着傻。”魏行讥笑,心想马丞相也让自己挑唆的一起傻:“皇后娘娘现在是太上皇斥责的人,除去太子她一无所依。柳家,现在不敢出头。太子,又和太后亲。皇后娘娘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头向太后称败,哼哼,她若是不肯,你们谁帮她谁倒霉。”

林允文觉得有道理:“是啊,鲁驸马是傻的。”他都这么看。

“你想,过几天你当众算得准,军国大事你都能推算,那皇上几时升天,你是不是也知道?”魏行沉下脸。

林允文惊出一身冷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还有你算准了,你是大神通。按我刚才说的,娘娘就洗冤。太上皇太后就成错的,你的命还想要不想?”魏行阴森森。

林允文对他就拜下去:“多谢,多谢大人……”他福至心灵,也是以前对王恩说过这样的话,林允文抬起头来,有些乞怜:“我虽然有些神通,但世事人心不通。还请魏大人对我,如王总兵在时对我一样才好。”

魏行是喜欢的,但还要敲打:“你可不许在我背后下刀子,把我的人弄死。”

林允文唉声叹气:“这不是王总兵不说那对母子是什么人,我本来是去保护的,后来觉得不对,干脆杀了。”

“杀得好,不杀那是定边郡王的外室,后患无穷。”魏行扶林允文起来,他交心,魏大人也有几句不避心迹的话出来:“让鲁驸马他们继续犯傻,从中自有机会。”

此时忠毅侯府里,宝珠和袁训说话:“我扮成外省人,说的也是小城里的话,他没有疑心,说校场作法以后就帮我出主意夺家产。”

袁训听得很认真,宝珠眸子一寒:“把他撵走,真正大神通的人不会作法帮别人夺家产。再说,不要又拿孩子们的福气说事情,带累孩子们怎么办。”

“嗯,”袁训颔首。

“我有个主意,”宝珠凑近袁训,袁训也凑近宝珠。夫妻两个悄语了一会儿。,露出笑容。袁训抚摸宝珠发丝,笑道:“我家的呆子小宝如今是黑旋风,坏人见到就要怕。”

“谁叫他不好好传道,走歪门邪道。”宝珠正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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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提前更新。哈哈哈。乖仔大好。

皇帝有几分不由自主流露的欣喜和惊奇,作为当权者他是不相信神灵的那一派。但和每个朝代都封赏的有天师和高僧一样,他需要使用这种能约束民众的心灵工具。

因为他不信,妖云的事情没影响到他。因为他需要神灵,妖云的事情他没有忘记。

对鲁豫流露出刮目相看,皇帝欣然问道:“你给朕明白的说说。”鲁豫心花怒放。

他几十年里不算深涉入官场,但对官场黑幕有所了解。让冷捕头抢了功去,让尚书不待见,让柳至压制,他满心里不痛快,以为自己成天中暗招,这就将反手一击,不由得鲁豫谈笑风生。

躬身道:“回皇上,臣审出这事情后,依章程回刑部尚书,尚书大人说另行安排人去查看。臣不放心,打听得像是冷捕头又或者是别人连夜出京,臣认为应该即回皇上,臣就大胆进见。”

皇帝不知道鲁豫一番回话接二连三黑了刑部尚书和冷捕头,反而微笑:“你警醒。”

并不是说刑部尚书和冷捕头不警醒的意思,鲁豫也痛快地出一口恶气。假惺惺就来做好人:“回皇上,尚书大人和冷捕头也许是等到事情查明再来回话。”

皇上颔首,省悟过来鲁豫误会自己指责刑部尚书和冷捕头。这是两个他相信的人,但他没有解释。把鲁豫怎么审案问了一遍,鲁豫借机为林允文美言。

“臣听他说话有深浅,因为他与皇后娘娘宫中出符纸有关不敢放松。他一直喊冤枉,说他有大神通,说大神通从不诅咒人,臣要他拿出证据,他就把这事情供出。”

与皇后有关,皇帝有些懒得听。自己的这位中宫,除去生下太子以外就没有别的好处。最近又把太上皇得罪,太上皇命加寿辅佐太后管理宫务,加寿哪里会辅佐?这是太上皇让加寿学习才是。

可见太上皇对皇后有多失望,这是放弃皇后,把心思放到下一任皇后身上。

这代表的可不仅仅是疼爱加寿,或者是看着太后,这是对皇后的强烈不满,转而担心下一任皇后加寿也不称职,把她从小就抓起来。

皇帝对皇后的态度现在就是好好呆在她的宫院里,有太子在,她就当一个虚位的中宫吧,鲁豫又把她扯出来说。

与宫闱有关的事情,封口为上。鲁豫虽然有借着林允文拿皇后事情做文章的心,奈何皇帝不想再翻出来。大天教不是正宗教派,卖符纸是他们的赚钱手段。去的又很多是女眷,给的钱多写张诅咒符纸骗个银子花花这肯定有。

皇帝就沉下脸:“这是花言巧语,就算他没有写,他的徒弟们也一定写过。鲁侍郎,你在刑部任职,你查查看去,别人的口供上面一定有。”

鲁豫听出语气不好,身子矮了半边。小心翼翼拿话试探着:“大天教的案子以前是柳至过问,口供是他审出来的……”

皇帝直接不悦,斥责道:“柳至办事我知道,你办案子是初次,你要常和他请教才是。”

鲁豫垂下头,今天在皇帝心里扳不倒柳至,就到此为止。他还有一件事情,跪了下来:“臣忠心不二,近来因办案让宫人攀扯,惹得太后不悦,要拿臣问罪。臣请皇上给臣将功赎过的机会,容臣再次立功再次补过。”

说得这么可怜,鲁豫也没有办法。他去过大理寺,才知道厉害。审问他的人官职都比他小,但脸黑得跟炭头似的,口气犀利又像能活吃了人,鲁豫生生受一回惊吓,在刚才进宫的时候想出这样一番话。

他把这一宝押在林允文身上,也因为见到冷捕头偷听和连夜出京知道这事情不小,功劳就会高,借这个机会不博什么时候博。

皇帝正要和他说这件事情,见到他自己说出来,稍稍缓和口吻:“这里面有太后什么事情?是你做事太不谨慎!几十个宫人闹到宗人府,说你教唆他们诬陷太后,太上皇刚病好,你想把太后也气病吗?”

鲁豫吓得打个寒噤,这就更知道太后不是好指责的,皇帝又余怒未息地道:“朕都快让你气病,本打算明天叫你来说,你既然在这里,现在就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给柳至吧。”

在皇帝来看,鲁豫做事还是个不着调。从他起用林公孙那种出卖旧主的人,皇帝就不能把他放在苏先袁训柳至队伍里。那林公孙呢,结怨太多,还短命的让自家亲戚给戳死。

一个人都看不住,皇帝没法子高看鲁豫。而且鲁豫在这里说他得罪的是太后,是他身为驸马也不知道内宫的事。

这是宗人府里的四皇叔告到太上皇那里,说什么人都敢跑来乱查。皇帝为此还把四皇叔叫来,和他生一出子气,怪他不应该在太上皇刚好就去气他,四皇叔唯唯诺诺听完出去。

但太上皇生气了,让大理寺接的这事,这里太后没并有出声。

皇帝想想皇后柳氏把太后得罪,但柳至为人公私分明。柳家闹事,皇帝自有一帮子人暗查,里面和柳至不相干,皇帝看重的还是柳至,忠心比鲁豫早,办事比鲁豫靠谱,这事情还是交给柳至的好。

皇帝也有一种心思,就是交给柳至早就结案。放到鲁豫手里,这就没完没了。看在他信心满满,把妖云的事情弄清楚,皇帝勉强能接受。

这些心思鲁豫哪里知道,强烈的不服把他撑得满满的,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出来那句话,皇帝纯孝,他这会儿想了起来。

这就眼前不能不服,但又不能全盘答应,把林允文这有神通的人拱手出让给柳至。

鲁豫连连叩头:“臣知错,但请皇上开恩,这案子一直在臣手上,臣遵皇上的话,也就便跟柳侍郎学学,再说那林允文他也许认人…。”

胡诌着,皇帝也懒得计较。已经训斥过他,他还是个半夜想到忠君进宫,在侍郎位置上也是要学上一学,皇帝略点一点头:“那就还你们两个办吧,有事情你多问柳至。”

鲁豫含羞带愧答应,没有话就辞出来。上马后对暗夜长空,心里那个不服气,可以冲到天上去。

他暂时隐忍,对林允文的期望更多,要和柳至分庭抗礼的心也更重。回家去本不想进内宅,怕三长公主就他去大理寺的事情多话。但三长公主作为妻子担心他,守在书房里面等到他,和他一通大吵,让他不要再得罪太后,鲁豫气得吼出一嗓子:“你们都打算纵出个吕后吗?”

三长公主害怕这话,让他不要说,对着他恨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气回房。

……

九月里菊香满地,西风吹得枫叶儿红,宝珠收到郡王妃的来信,里面把执瑜执璞祭拜时的小大人气派说出十分的好,满纸上都是身为姑母的骄傲。

宝珠脑海里顿时出现两个素衣着的小小子,胖墩墩的哭着,当母亲的还真猜不准那模样。

袁家的孩子全是随性随意的长大,是规劝教育不是责骂,孩子们痛哭的时候不多。

想不准确,宝珠就把信翻来覆去多看几遍,坐在她膝前两侧的称心如意眼巴巴看着。

宝珠嫣然:“称心,执瑜好着呢。你姑母说他还给你办了礼物。”称心长长的出一口气,稚气面庞扮着沉稳:“这我就放心了,母亲请去信,说我多谢他。”

“如意,执璞在姑母那里还提起你,说你爱吃干菜包子,你不在,他代你吃了一大盘。”宝珠又转向二儿媳。

如意笑靥如花:“执璞吃了,就同我吃一样。我吃了这么些包子,就不再生父亲的气。”

两个孩子也想和执瑜执璞一起上路,袁训宝珠答应,但连渊和尚栋不答应,怕孩子们太小,这趟出门太远。称心如意对着父母亲噘了这些天的小嘴,连夫人尚夫人当成笑话告诉宝珠,宝珠从中劝解,称心如意见到婆婆知道,对她倾诉一番,今天就有这句话出来。

她们要是大姑娘,宝珠就要说说她们。但四周岁,稚气在小面庞上浓得化不开,两个粉嫩小花苞的,宝珠疼还来不及,她舍不得说。

就打算夸夸不再生气,袁训尚栋从外面兴冲冲进来。称心起来叫声尚叔叔,如意起来叫人,宝珠起身奇怪:“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看向尚栋:“又给我们办出来稀奇的好玩意儿?”

袁训尚栋一起大笑:“好玩,所以带回来给你们一起玩。”袁训甚至挤眼睛:“带着孩子们快到园子里来,跟老冷不容易借出来的,他往宫里回话去了,说分一部分给我们耍耍。”

和尚栋转身就要先走,“父亲,”如意甜甜的叫住他。尚栋故意大吃一惊:“哎哟,乖女儿今天不和父亲生气了?笑得这么甜。”

如意更笑盈盈:“执璞代我吃了一大盘干菜包子,我不再和父亲生气。”尚栋大笑出来:“好,”对女儿坏笑:“请你婆婆写信告诉执璞,代我多喝酒,让我也喜欢喜欢。”如意扁起嘴儿:“执璞不会喝酒。”尚栋大乐:“那还继续多吃东西吧。”

宝珠把信给袁训,袁训说先看热闹回来看信。和尚栋有说有笑往门外走,有如意这小插曲出来,尚栋和袁训玩笑:“真不容易,我女儿今天喜欢。”

袁训笑回:“谁让你不答应孩子们过去?”尚栋道:“这不是姑娘小,心疼她,”

后面如意又接上话:“父亲说的不占理儿,回乡祭祖,我怎么能不去?”称心帮着她:“就是,祭祖呢,我们不去怎么行?”

尚栋缩脑袋回身干笑:“父亲错了,父亲早就知道错了,下回一定答应。”

勾起袁训肩膀加快步子,把宝珠婆媳甩开一段路,尚栋装模作样擦冷汗:“亲家母把我女儿教的太好,如今说起话来道理占得十足。”袁训把媳妇的话原样学来接着笑话他:“别说两个媳妇不乐意,我心里也不平。回乡祭祖,祭祖你知道吗?”

尚栋给他一拳。

很快,香姐儿和加福萧战也到。见摆开十几个铁笼子,里面是些没见过的小鸟。

袁训和尚栋展开手心,各有一个小哨子。萧战过来讨要:“岳父先给我和加福玩。”

“等演示完给你玩。”袁训说过,对尚栋点一点头,袁训先吹响。随着哨音,有一个笼子里的小鸟振动翅膀,发出一阵怪音。尚栋接着吹,另一个笼子里的小鸟振动翅膀,发出另一阵怪音。

宝珠睁大眼睛:“这,这不是梵音吗?”

……

“皇上请听。”冷捕头在宫里也正在演示。鸟太多,翅膀振动的声音整齐划一,一个音节就出来。

一大堆鸟随着哨音有前有后的动翅膀,整齐的音调就出来。隐隐的有大悲咒出来。

皇帝紧抿起嘴,听完面上似怒有忧:“谁是幕后主使?”冷捕头回道:“训鸟的人臣业已抓来,是个哑巴,也不会写字。”

皇帝眸中透出寒光,想来辛苦训练而成,总不会只为福王和定边郡王用上一回。

……

萧战握着哨子在前面跑,香姐儿称心如意在后面追:“该给我们玩了,”

萧战奔跑中不忘记回身扮鬼脸儿:“不给,谁让你们来抢。”撒丫子狂奔,准备把追兵全甩开,单独和加福玩时,前面过来一个大人,小王爷收势不住,一头撞到他身上。

“老冷,”袁训和尚栋招呼,萧战一溜烟儿跑了,冷捕头那面色不大好看。

袁训道:“让撞狠了吧?战哥儿是个淘气鬼,等会儿我骂他。”冷捕头干笑:“啊哈,与他没关系。”

尚栋没多想,兴高采烈道:“你来得正好,这是谁弄出来的,他能驯黑熊吗?能驯大象吗?宫里有又进贡上来的十对大象,正缺少驯象的能手,跑来问我,我说你做个东西找我也罢了,训兽找我,这不是问错了人?”

冷捕头翻个白眼:“让他去找鲁侍郎。”没好气的劲头让尚栋也起疑惑:“你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让抢功了。”追问半天,冷捕头说出来。

很快,酒菜在园子里摆好,袁训等三人入座。掂起酒杯,冷捕头骂上一句:“姓鲁的真不是好东西!我喝风饮露忙活一夜,送到皇上面前,皇上说鲁侍郎早就来报给我,他把事情交给你,也算是识人。我……”

想呸一口,接的是皇帝的话,冷捕头忍气吞声状,用酒把涌到嗓子眼里的气压下去。

袁训给他满上,尚栋瞅瞅他们两个:“我从小就觉得鲁驸马怪性子,你们说呢?”

袁训还没有回话,冷捕头抢先道:“怪不怪的还是小事情,如今他要当佞臣。”

袁训和尚栋瞪大眼,冷捕头冷笑:“不知他昨天夜里进宫和皇上说的什么话,把这揭露妖云的功劳全算在林允文身上,把林允文吹的活似第一代张天师下凡,如今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