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如今也是“酒经沙场”的人了,喝到不省人事需要什么量,他心里有数。
很显然,这个女孩应该不是喝多了!那么,就真的像荆超一样,她被人下了药?
这种事情,杨瑞也是第一次碰到。
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
但想了想,他又把这个念头给否定了。
无他,他不想节外生枝。
说白了,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又不是他下的药,更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滴滴司机,仅此而已。报了警,他说不出自己跟那女孩是什么关系,滴滴快车也牵扯到一个非法营运的问题,真要掰扯起来,杨瑞耽误不起那个时间。
再说,一会儿还得去找荆超。
试了试她的鼻息和脉搏,很平稳,就是单纯的睡着了,只是怎么都叫不醒的那种。
杨瑞四下打量了一番,刚好瞧见曙光医院东边有家爱尊客商务酒店。
没做多想的杨瑞启动了车子,直接开到了酒店大院儿。
有件事情很奇怪,背着一个有意识的人,一百五六十斤的人也不见得有多么沉,可背着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明明最多百多斤却给杨瑞累的够呛。
“先生,入住酒店是需要两个人身份证的。”
酒店的前台看见杨瑞以这种“别致”的造型出现在这里,很程式化地提示了一句。
实际上类似的事情他们见的太多了。
第一印象肯定就是这男的把人姑娘灌醉了,然后带来酒店为所欲为。如果俩人都是清醒的,这话可说可不说,但如果是眼下这种情景,说了会少很多麻烦。
酒店也是开门做生意,不可能真问你俩人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不是正常的那种,留下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对他们来说也会规避风险不是?
杨瑞懒得跟他分辩,直接说:“她喝多了,只是她一个人住,用我的身份证开吧。”
客人这么说了,前台的人也没在多话。
办好手续,杨瑞吃力地把那妹子架到房间里,给她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酒店的暖气很足,杨瑞给她拉上被子,不用说衣服了,鞋子都没敢给她脱就赶紧离开了。
房间可是用他的身份证开的,他要是干了点啥也就罢了,要是啥都没干,回头因为脱不脱衣服这事儿给人赖上了,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等杨瑞下来,前台的小姑娘也算相信了杨瑞的话。
这个时间是很微妙的。
前后不过五分钟,那说明你是上去送人的,要是时间再长一点,保不齐人家怎么想。
很多时候,一个无心之举,对别人来说影响大到让你无法想象……
杨瑞并不知道,车上那个“人事不省”的姑娘,从上车到被他背着去酒店,一直到给她拉上被子。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她都是听到了的。
可她没有任何办法给出回应,更没有办法跟他说一声谢谢。
她的确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好的,让她后怕不已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见机的快,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赶紧开溜,后果绝对是她不能承受的。
她信不过出租车,同时也只能抱着侥幸心里喊一辆滴滴,毕竟有电话和车辆的信息。
她有点倒霉,却也算幸运,碰到了一个没有任何龌龊心思,还能自己掏钱给她送到酒店的好人。
滴滴司机一天能赚多少钱,她不太清楚,但估计送她去酒店,人家司机一天怕是要白干了吧?
脑子有些乱,各种思绪萦绕心头。
恍恍惚惚间,她很想见见那个好心的滴滴司机,可转念间对他又有点气恼。
是自己那会儿真的很难看么?为什么他都没有一点想法的么?
好吧,确实是有点乱了啊。
但不管怎么说,改天要谢谢人家的……
——
荆超倒是懂得肥水不留外人田的道理。
这货谈客户,直接把场子定在了郑鑫海的夜总会。
方才杨瑞听到的那么嘈杂的声音,是他结束了第一场,刚到夜总会。
趁着荆超出来迎接的档口,杨瑞问他:“怎么还需要我过来给你站台?”
荆超上下打量了杨瑞一番,揶揄道:“哥,你这速度有点儿快啊。搞定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别跟我没脸没皮的,你哥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杨瑞翻翻白眼儿,不屑道。
“好吧,好吧。”荆超不过是开开嘴炮,他也知道杨瑞不会做那种事,一是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二是,杨瑞家就有俩了,他怎么可能饥不择食到去捡尸?
“是这么个事儿……”
荆超这还真谈成了一业务!
平安产险青岛地区的负责人就坐在包间里头。
可问题是……他怎么知道共享珠宝这事儿的?
“海哥和你说的?”杨瑞问了一句。
荆超点点头,原来,杨瑞和老郑约定好之后,就各自分头行动了。
说是分头,但也有穿插,否则也不会有老郑替杨瑞去参加工行赵行长那个局的事。而老郑也没事儿跑跑保险公司。
有次他去鑫恒的时候,似是无意间跟荆超提了那么一嘴。顿时引起了荆超的兴趣。
他现在似乎就认定了杨瑞一样,但凡是杨瑞正在干的事情,他总有兴趣掺上一脚。听说老郑正在联系保险公司,他也动了心思。
说起来,他自己的社会关系根本不可能跟老郑相比,甚至连杨瑞都比不上。但是,荆伟民有啊!
回家他跟他老子一提,荆伟民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荆超几个电话,让他自己去联系。
有这层关系在,就算是荆超拉大旗作虎皮,人家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这不,晚间他就跟平安产险的地区负责人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直接带着来了老郑的场子,一起乐呵乐呵。
听完荆超这一番讲述,杨瑞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郑新海无意间提起,怕是他根本就打着拉荆伟民入伙的心吧?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单论青岛一地的话,这个买卖他和杨瑞说不得也能搞起来。
但是想要做大,没有大笔的资金入驻就只能小打小闹。
老郑觉得这事儿要玩儿就玩儿个大的,小打小闹有鸡毛的意思?
但直接找荆伟民,他是说不上话的,不如就通过相当于已经在身边的荆超了。
只要通过他的口,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
事情的结果也是一样,荆超这不就直接给办成了?
其实,杨瑞和老郑的想法也差不了太多,他能想着让荆伟民进来,杨瑞也希望吴健斌能掺一手。
若是资金还吃紧,不是还有风投么。
不过,话是这样说,可郑鑫海没跟自己通气,就直接去暗示荆超,这多少让杨瑞心里有点不舒服。
可事已至此,杨瑞只能按下心思,再找机会跟老郑说说吧。
合作这种事情,必须要做到同气连枝,互通有无,别你干什么事儿,我这边啥都不知道,好在杨瑞一开始就没怎么太关注保险的问题,否则,杨瑞这边也谈了,荆超再来这么一下,两边一撞车,这还搞什么?
这不是找难看么?
至于荆超找杨瑞来镇场子,就完全是他在说笑了。
实际上,是荆超对共享珠宝这个事儿也是一知半解,简单地谈个合作意向完全没问题,但想和平安产险真正达成合作,那荆超可就不够格了,因为他拍不了板,无法成为那个可以跟平安达成协议的人。
“来,谭总,这是我们瑞和的杨总,杨瑞也是我上次跟您说的共享珠宝的负责人。这位是平安产险的谭总,谭鹤鸣。”
荆超两遍一介绍,就是一阵“久仰久仰”的无营养寒暄。
“说起来,小荆跟我一说你们的这个项目,我就觉得跟我们当初做的那手机屏险差不多,但潜力却比屏险要大的多……”
谭鹤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略微发福,但到了他的那个位置,气场却是十足的。
乍见杨瑞,谭鹤鸣就被他的年轻给唬了一愣,不过想想荆超的年纪和背景,他也不动声色,但言语间却已然很给杨瑞面子了。
“难得谭总百忙之中能抽身一见,怎么说咱们也得先好好喝两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