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停车场的老板,一个做娃娃机的公司……
不大,一年怕也赚不了多少钱。但这一切,却是人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给荆超的够高吧?可看看他每天都在干嘛?
当然,如果说这些就让荆伟民决定帮杨瑞做点什么,那也不尽然。
真正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则是荆超给他发的信息。
“爸,我错了。”
一个近乎从小叛逆到大的儿子,主动跟他认错了。
短短四个字,对荆伟民的冲击却是极大的。
说他“浪子回头”?荆伟民现在也不敢断言,怕他只是乍受刺激之下做出的不那么清醒的决定。
可他当时跟什么人在一起,荆伟民是知道的。
能让荆超低头的,是杨瑞啊。
心中对他的感激是一部分,但荆伟民也毫不怀疑,以后荆超不管是在身家还是社会地位上,肯定不是杨瑞这种小打小闹的老板能比的。
可是,荆超身边像杨瑞这种能自己打拼的人太少了。
他有些担心,以后俩人的差距过于巨大,会渐渐地让荆超和杨瑞渐行渐远。
荆超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儿子性子仗义他同样清楚,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荆伟民相信就算以后荆超接了他的班,也不会因为跟杨瑞的差距而疏远他。但他却觉得以杨瑞这种性格的人,怕是会主动保持跟荆超的距离。
就像当年臧天朔唱的那首《朋友》“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荆伟民是过来人,深知青春年少时的友谊有多么的宝贵,他希望杨瑞能多带带荆超,让他尽快的成熟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希望杨瑞能走的更远一些,让他所担心的那种情况,来的尽可能晚一点,再晚一点。
直接动用关系或者资金以支持,对杨瑞来说那是“揠苗助长”,荆伟民要给他的帮助,则更多地是希望杨瑞依然能靠他自己一步步的走出来。
只有这样,才是最扎实的。
“荆叔,客气了啊。”
“都是小事儿,我这儿也提前祝你生意兴隆了。”电话那头,荆伟民爽朗地笑着。
“承您吉言。但还是谢谢您。”
“别客气了,真要说谢,还得我谢谢你。小超已经跟我说明白了。”
听他这么说,杨瑞一笑,说着:“您给他解禁了?”
荆伟民自然知道他说的“解禁”是什么意思,笑意不减道:“我倒是想给他解,反而他自己不乐意,说非要给我做出点成绩来看看。”
“这是好事儿。”
“是好事儿,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
“现在荆超可是玉器行的股东啦,您怎么说也得多照顾照顾生意嘛。”杨瑞跟荆伟民开着玩笑,却也不忘给自家的玉器行打打广告。
荆伟民对此自无不可,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喜欢风雅之物的比比皆是。
玉本就喻之君子,“君子如玉”嘛。
且羊脂玉本身就给人高洁温润的感觉,要说没有喜欢才是怪事。
不用说荆伟民自己对玉就颇有好感,哪怕他不喜欢,也不妨碍他买来送人。
“看来小杨是甩手掌柜做的顺了,不知道我现在可是你们最大的客户啊。”跟年轻人聊天久了,荆伟民也颇觉轻松,语气里也多少带了些调侃。
以前荆超都不怎么跟他交流,但自打入股了玉器行,偶尔回家碰上他,爷俩也能就玉石本身和经营上掰扯一阵。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争执,但比起以前荆伟民一味地说教他不务正业来,那感觉不知道有多好。
自己儿子的事业,虽然只是个小股东,但并不影响荆伟民掏钱给他站个台,摆个面。
当然,里头还有一个主要的因素,那就是店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好东西啊。
“哎呦,那我可真得谢谢您的大力支持了。”杨瑞也笑了。
他是真的甩手掌柜,挤出一百万投给了郑鑫海之后,他还真就没再过问过玉器行的事情,能赚钱,他不怀疑,但是能赚多少,杨瑞也没个数。
不过,等他关注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当然,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