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来了

梁之琼立即两眼冒光。

通过电话,将两人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澎于秋,差点儿没一口血给呕死。

不是说煞剑的选拔要求都很高吗?!

不是说煞剑的队长要求更高的吗?!

表现不错个啥,哪里有见面这么夸人的,梁之琼这傻子……

澎于秋咬牙切齿地想着。

另一边。

房间内。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几乎在墨上筠的眼皮子底下,那个倒地的人,正慢慢地往枪支武器的方向挪。

墨上筠神经紧绷,在思考着速度赢过对方的可能性。

指着她的人,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对方将更多的希望寄于同伴的身上。

可——

只要给第二个同伙拿到了枪,墨上筠这边注定没有胜利的希望。

“你!什么人?!”

对面持枪之人,凶神恶煞地朝墨上筠询问。

用的依旧是英语,墨上筠只当是听不懂,眯着眼略带疑惑地看他。

她的脚步,微微地往旁边移了移。

——正是地上之人移动的方向。

“停!”

对面那人立即喊了一声,用的是生硬的普通话,一个字喊得惊天动地,犹如再喊口号一般。

墨上筠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她僵了下来,打算找个突破口,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视线一扫,眼看着地上那人就要伸出手,朝那把手枪伸了过去。

一滴汗水沿着下巴滑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墨上筠的视野里忽的闪现出另一道身影,一把水果刀从空中划过一道凌冽的弧度,折射着烈阳下刺眼的光亮,然后从对面拿枪那人的脖子后刺入,一刀穿喉,再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

一瞬间,鲜血染红了视野,那人被一刀致命,到死都不知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鬼魅杀的他。

也就是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地上的人捡到了手枪,还不知同伴命运的他,立即翻过身来,抬手指向了墨上筠。

墨上筠的枪口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转移方向,在晃动之中瞄准,她没有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子弹从那人的手臂穿透,刚刚到他手里的那把手枪就这么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枪法不错。”

一道清凉的声音从窗口的方向传来。

脚步声一步一步地靠近。

梁之琼满是机房的角落里,深深呼吸着,手里紧紧抓住墨上筠给她的那把匕首。

她还算幸运的,只有一个人过来对付她,在外面跟那人周旋了一下,本来鼓起勇气想要跟他面对面对抗一番的,可奈何对方有枪在身,在一发子弹紧贴着她的手臂擦过后,她意识到两人装备之间的悬殊,然后在得到澎于秋的允许后……

唔,就这么跑了。

以将对方引开为前提,梁之琼到处乱转,竟是也将人带的团团转,半天没找到她人影。

但现在,梁之琼被逼到了角落里。

“什么情况?”

耳机里传来澎于秋有些焦急的询问声。

梁之琼喘着气,没有说话。

她现在很难控制音量,一旦发出丁点的动静,都有可能吸引对方的注意。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那人越来越近了。

“之琼,你先冷静下来。”耳机里再次传出澎于秋的声音,“保持冷静,观察周围的情况,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不用着急,慢慢来……”

梁之琼眨着眼,几乎在澎于秋的诱导下,慢慢地从紧张焦虑的感觉里回过神来,她微微抬起头,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从最近的机场到一堆累积起来的集装箱,她听话地寻找所有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

尽管,她还是时不时想到那人手里的枪,黑漆漆的洞口,一发子弹过后,她的手臂便留下了灼热的疼痛感。

——这种疼痛感还在继续,让她一时半会无法忽略。

更糟糕的是,当她一想到那颗子弹偏移几公分就是她的心脏后,她就有种控制不住的恐惧。

她讨厌这样。

但,短时间内克服不了。

梁之琼抿着唇,最后视线落在那堆集装箱上面。

如果,有可能的话……

梁之琼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抓住匕首的力道松了松,紧随着又紧了紧,让自己积累着充分的勇气。

这个房间有两排机床,都是靠墙摆放的,梁之琼锁在机床尽头和墙面的缝隙之间,因这常年无人踏足的地方积累着厚厚的灰尘,连她在这种全身神经紧绷的情况下都能注意到她的那一串脚印,更不用说在后面紧追不放的那人了。

意识到只能拼一把了,梁之琼紧紧咬着牙,干脆破罐破摔,等待着那人的靠近。

一步一步,步伐沉稳,比她印象中的更要冷静。

梁之琼嘴唇发白,手渐渐地抬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机床上。

在那脚步声靠近集装箱方向时,梁之琼冷不丁地开始行动,人倏地跳了起来,手撑在机床上一跃,整个人在机床上翻滚了一下,转眼来到了集装箱旁边,她将不只装了什么东西的集装箱用力往前一推,只见累积起来的集装箱哗啦啦地朝那人倒了过去。

这么一番折腾,空气里满是飞扬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梁之琼并不抱着集装箱将人砸死的希望,而是在集装箱倒地、那人往后退的一瞬间,整个人往那边方向一扑,拉近跟对方的距离,从而达到近身搏斗的目的。

——至于近身搏斗到底谁能赢,一切看命了!

只不过,对方明显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那人几乎半步没有后退,任由一排集装箱倒在他前面,于漫天飞舞的尘土中冷静地抬眼看她,顺势抬起右手,一把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梁之琼的脑袋。

梁之琼当即就懵了。

她被尘土呛得直咳嗽,眼泪哗哗往外流,在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就僵在了原地,而眼泪婆娑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发现距离三米之外的人有何不同。

直至她听到一道低沉冷静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