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她的那个故事【二更】

闻声,墨沧的脚步倏地一顿。

偏过身,墨沧凝眉看她,语气倏地冷下来,“除此之外,说点别的事。”

“黑鹰的人来找我了。”墨上筠继续道,“我没插手,是他们找上门来的。”

瞧了眼墨上筠受伤的脚,墨沧冷声问:“他们找你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墨上筠耸肩。

‘那个人’的事,因她并不知身份,所以也没有跟墨沧说过。而,那个时候她长时间住院,墨沧也没有找什么人来问过她,只是最简单的调查。

到现在,墨沧都不一定知道。

拧眉思索了下,墨沧盯着她看了几眼,尔后继续走向书桌,“过来。”

墨上筠微微一顿,尔后杵着拐杖走了过去。

墨沧走至书桌旁,却没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而是拉开了右侧的一个抽屉,将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

——并非正规的档案袋,反正没有贴条,而是很普通的档案袋,随便可以拆开的那种。

墨沧从中拿出两张照片,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此时才走近的墨上筠,低头扫了一眼那两张照片,当即皱起了眉头——

两张照片,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的,分明是那个男人,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衣领竖起,神秘莫测。

女的,她并不认识,年轻而漂亮,身材玲珑有致,黑色的皮衣皮裤,气质冷酷。

“这是资料。”

墨沧又抽出两张纸,放在了旁边,任由墨上筠自己去看。

墨上筠紧紧锁眉,视线盯住了那两张纸,最后干脆将其拿了起来。

黑鹰,bck—hawk,在佣兵界被称之为b。h。,五年前新建立的佣兵团,参与过国际上几场比较大的活动,因此渐渐出名。

两个首领,一男一女,男的代号为h,女的代号为b。

半年前开始,首领h在东国安城内活动,至今目的不明。

第二张,是有关于三年前黑鹰在小岭“人质劫持事件”的详细汇报,也是墨上筠所熟悉的。

因偷运被发现,劫持了一辆大巴上的人,在劫持的途中,被几个退伍的特种兵于后方突围,之后进行谈判——最后结果是,人质救出来了,但几名退伍特种兵葬身于事先预谋好的一场爆炸中。

在看到第一张纸的时候,墨上筠就能明白,三年前的爆炸里,她为什么会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可,出奇的——

她很平静。

三年了,做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如此。

可以说,她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去等待这样一个消息。

就算是昨晚在阎天邢家的客厅里,她拿着草稿纸算来算去,得到的,也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墨上筠平静地将纸张放下了。

甚至连她自己都惊讶于此刻的平静,平静到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接下来,说说你的事。”

墨沧拉出一张椅子,坐下,镇静地朝墨上筠道。

墨上筠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的示意下,同样坐了下来,跟墨沧面对面坐着。

她的那个故事,能说的人,只有墨沧。

最起码,现在——

只有墨沧。

将做过分析的草稿纸放到碎纸机里,确定没有残留后,墨上筠才关了书房的灯,回到侧卧去休息。

事实上,她并没怎么休息,满脑子复杂的线索,让她有点失眠。

第二天。

身为半个残废,墨上筠也没有偷懒,五点半准时起床,收拾了下侧卧,然后换上昨天洗好晾干的短袖长裤,出了一趟门。

阎天邢似乎不想见她,难得地见到他七点还没出卧室。

墨上筠将早餐放到餐桌上,当做是在这里住一晚之后的谢礼,然后接了小叔的电话后,便直接下了楼。

直至上了车,她才跟阎天邢发了个离开的信息。

但,阎天邢并没有回应。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带了一身的伤啊?”

驾驶位置上,一个年轻而英俊的男人打量了下后座上的墨上筠,有些好笑地问道。

墨临竹,32岁,比大哥墨沧小了有近20岁,在墨家算老来得子。

现在从商,独自创业,年轻有为,只是至今单身。

仔细算算,墨上筠上次见他,正是三年前的七月,她受伤住院,墨临竹负责安排她的各种事。

墨上筠有些囧,辩解道:“这次不算‘一身’。”

“非得断个手才能算‘一身’?”发动着车,墨临竹打趣道。

“……”

墨上筠这话还真接不下去。

“你朋友住这儿?”

说话间,墨临竹已经将车子开出水云间。

“嗯。”

“男的女的?”墨临竹继续问,“怎么没来送你,就让你这么个瘸子下楼了?”

“……”

总不能说是自己作的,墨上筠再次保持了沉默。

了解墨上筠从不吃亏的性子,眼下见她没说话兴致,跟三年前那模样相差不远,墨临竹不由得笑道:“这次死人了吗?”

墨上筠恍然抬头,愣了片刻后,才摇头道:“没有。”

“没有你哭丧个脸做什么?”

想了想,墨上筠干脆叹了口气,“我失恋了。”

这万万没有想到的回复,却着实将身经百战的墨临竹给吓到了,当即猛地踩下了刹车。

墨上筠斜坐在后座,一条伤腿放到另外两个座位上,甚至都没有扣安全带,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差点儿没有让她直接摔了下去,好在身手还算敏捷,抓住驾驶座的靠背,好歹算是稳了下来。

刚想抱怨,就见墨临竹跟见了鬼似的回过头,“你说什么?”

“我失恋了啊。”

墨上筠挑眉,重复得极其爽快。

她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故作悲伤的神情。

这半真半假的模样,让墨临竹还真有些难以确定,于是他也故作安慰地看着墨上筠,“没事,叔中午请你吃大餐。”

“你不上班吗?”墨上筠问。

“老板说,公司放假。”

“……”

墨上筠默默地瞅了眼身为老板的墨临竹。

身为老板,这么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