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交给高霖,”谢远卓把纸条塞进小小的竹筒里递给一个黑衣人,又看向一个士兵,递给他一封公文信和一封家信,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到沇州去,这封交给礼教司李大人,这封送到谢府我父亲手里。”
两个人领命各自退下,走到门边看到端着茶水的多娜,却是齐齐停下步子,点头示意道:“多娜姑娘!”说完又齐齐迈着步子出去,多娜眨眨眼,疑惑地看向谢远卓,把茶水放下:“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有人来问好,客客气气的,笑的可甜了呢。”
“这是好事多娜,”谢远卓笑着反问她:“你猜我刚刚让他们送了什么去沇州?”
“一定不是军营之事,”多娜笃定道:“沇国的军令都是以竹简形式来回传递,你刚刚递的可是纸质书信,应该是信件之类的东西,而且不是关乎边界之事的。”
“看不出来,还挺聪明?”谢远卓喝了一口多娜沏的茶,接着说道:“第一封是送给高霖,他最近遇上了大事。”谢远卓故意把“大事”这两个字说的小声,多娜却是笑了出来,依着他的话问道:“什么大事?”
“能难住这小子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男女情爱之事。”谢远卓轻描淡写地胡诌。
“人家可是中都王将,到你嘴里就成了小子,”多娜想了想:“我倒真想知道一个大将军是如何含情脉脉写下自己不懂得情爱,然后还专程派人将这信千里迢迢从沇州送了过来,”多娜伸手:“给我看看?”
谢远卓脸上一阵尴尬,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心里明镜似的,高霖送信来是说回鹘异动,才不是什么男女情爱!可多娜却当了真。
“好你个谢远卓,”多娜一掌拍在桌子上:“高霖为何不去请教别人却来送信给你?看来你可是个深藏不露的情场高手啊,真看不出来……”
“多娜,你都想到哪里去了?”谢远卓哭笑不得:“你这小脑袋天天都在想什么?”
“你……”
“好了,高霖送信来给我是说北方异动的……”
“好你个谢远卓!……”
“多娜,你想不想知道我后面两封信是写的什么?”谢远卓再一次打断多娜的话。
多娜托着腮,撇撇嘴问道:“写的什么?”
“礼教司,掌管皇家祭祀、礼仪技能、大小喜事,”谢远卓喝口茶,接着道:“臣子成婚,需先到礼教司那里报备。”
“你……”
“多娜,”谢远卓摸摸她的脑袋:“做好准备,当好你的新娘子。”
大约是经历些许世事,就容易让人对未来充满好奇和向往,总是想着,未来,会不会比现在好上那么一点点,原来,人那么容易就会寄予期望啊。
多娜给谢远卓系上披风的带子,又帮他整整衣服,轻声道:“这次回沇州路途遥远,路上千万小心。”
“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谢远卓缓缓开口问道:“去了沇州,总归是要比谦州安定的,这匈奴贼子,不知又会耍什么招数了对付我大沇,你……”
“谢远卓,我是要从乌羌族居出嫁的,”多娜依旧坚持:“婚期就在下月,不用如此担忧的。”
“我还想看你跳舞。”
多娜笑道:“天天看还不腻么?”
谢远卓习惯性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捧着她的脸在额头落下一吻,又将她紧拥入怀,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末了才放开她,道:“此去沇州述职不过三五天,等我回来。”
“好。”
“好好照顾自己,别受了凉了。”
“好。”
“等我回来,教你写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