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我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着沙袋,发出震天的响声。百十斤的沙袋也是一直在晃悠,这如果是以前,我觉得打不出来这么大的威力。
而我一直锤击的地方,沙袋的皮彻底是磨白了,能明显看出来是被无数次锤击过的,只是什么时候能打漏,还是个未知数。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在这里打了半个小时,算算时间,也该走了。
彭雨晚上去了市里,干什么去就不知道了,家里也就我和毛天天。以往,毛天天肯定是回屋里学习的,偶尔出来给我倒杯水什么的。
但是这几天,毛天天也没回屋,就坐在彭雨的床上,拖着下巴看着我打沙袋。
今天的活也算是完事儿了,我解下了彭雨送我的护腕,开始到一边儿去晾汗,看了看毛天天,还是盯着我,边问道:“毛毛,你都在这儿看了我好几天了,到底怎么了。”
“盯着你,怕你偷吃我家耗子药。”
“……你正经点儿!”我无语地说道。
毛天天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是我家,我想干啥就干啥呗,你管得着我吗?”
我挠挠头,说道:“咋了,毛毛,听你这语气不太对劲儿啊。这几天你都是这样,一块儿上学放学的,也不搭理我。”
毛天天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才发现?你的神经也真够大条的!”
“……”我看得出来,毛天天是真有事儿了,便问道,“怎么了毛天天,我这两天惹你了?”
“没有,阎哥哪能惹我呢!”毛天天鼓着腮帮子,就要往自己屋里走,“我回去睡觉了,走得时候把门给我锁上。对了,厨房最上面的柜子里,那个馒头放耗子药了,你也别偷吃,不然嘎一下子抽过去,我指定不带帮你叫救护车的。”
“哎哎哎,毛毛姐,毛阿姨,你这又是抽什么疯呢?”我默然无语,立马上去拽住了毛天,“我做错啥了,你就直接说一声呗,把我晾了好几天了,我怪难受的。”
“哼,你自己慢慢想吧!”毛天天甩开了我,让我更加蒙比。
毛天天就在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问了我一声:“张阎,我听说再过五天小蝶就出院了,那天正好是我生日,你晚上来这里吃顿饭呗?”
我一听,立马说道:“罗小蝶再过五天就出院了?这有点儿快了吧,她的伤能好吗?”
“砰!”毛天天把房门关上了,吓得我直接往后蹦了一下子,更加蒙比了:“这人,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把门摔上了……”
而此时,屋子里的毛天天更是委屈,趴在床上,两下就把自己脚上的拖鞋给晃荡下来了,抓着被子,心里不停地骂着我:“这个张阎,一个人的情商怎么能低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小蝶替他受了伤,张阎就感动地不行了……”
听着外面,我离开时关上门的声音,毛天天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两滴,然后又被自己给用手背擦干净了。
毛天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明明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儿,自己却总是被情绪所牵引。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一个极其开朗的人,哪怕家里遭遇了重大变故,家境衰落下来,毛天天依旧可以保持乐观。而现在,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掉眼泪,这是毛天天不敢想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毛天天自己也想不明白。
……
第二天,卓君晚上早早地把棋牌室的门给关了,然后也没开车,打车去了韩凯月的医院。
到了韩凯月的医院之后,卓君直接进去了。在医院走廊上,卓君还遇到了韩凯月的一个女同事。那女护士认出了经常来接韩凯月的卓君,笑眯眯地说道:“哎呦,又来接我们家小韩呢?今天你来早了,小韩还没下班呢,她晚上有班。”
卓君笑了笑,说道:“呵呵,我不单是来接我媳妇儿的,顺道过来看个朋友。”
“朋友?哪个病床的,回头我打声招呼让同事照顾一下呗?”这个女护士挺会来事儿,客气地说道。
卓君也是笑着回道:“不用了,他快出院了,呵呵。”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卓君继续上楼去了。
他要找的,就是九爷的儿子,小九爷。张俊豪帮忙打听了一天,最终是打听到小九爷是在这里养伤,卓君心说还真是巧,小九爷竟然来到了韩凯月的医院。
既然如此,那卓君还跟小九爷客气什么?直接就过来了。
卓君进了医院,直接就去了小九爷的病房,不过到了之后就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床位空着,不知道人去哪儿溜达去了。
“草!”卓君骂了一声,琢磨了一下,然后扭头走了。
在卓君来医院的前十分钟,小九爷其实还是在自己床上躺着的。今天给他换药的护士已经换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胖中年妇女,这让满心欢喜等待韩凯月过来给自己换药,顺带着揩油的小九爷有点儿倒胃,就像是别人告诉自己要给自己一块儿糖,结果自己一张嘴却发现被塞了一口屎一样难受。
换完药,那胖护士说,本来该来换药的是韩凯月,但是韩凯月让自己过来换个班。显然,韩凯月知道小九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躲着他呢。
一听这话,小九爷立马心里就不爽了,心说一个婊子而已,给自己立什么牌坊?所以,等这个胖护士走了之后,小九爷立马就去找韩凯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