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就跟放出圈的鸭子一样,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往外跑,后面是嘴炮龙等人的笑声。
这群人一直跑到自己高三的宿舍区才停下,一个个喘着粗气。
“让这群龟孙给阴了!”带头的人被揍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肿得跟鸡蛋一样。
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哪儿去,反正嘴炮龙算是把昨天的帐清算干净了,要不然,也不会放他们出去。
为首的一个人看着自己几个人让人揍得逼惨,一擤鼻涕,说道:“给琛哥打个电话吧,对伙人学精了,不好动。”
众人点头。他们怎么干,全都是张琛指挥的,而现在张琛的法子不管用了,他们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这个带头的从内裤里把自己手机掏出来了,也不嫌骚气,直接就要打电话给张琛,问问这事儿接下来该咋整。
不过,他这儿电话还没通呢,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他手机给拿过去了。
“谁啊,别闹,这正干正事儿……卧槽!”这人一回头刚想骂街,结果一回头就吓了一跳。
在他们后面,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大群人,似乎等他们挺久的了。拿他手机的那个人是个穿着红色运动服外套的青年,长得挺黑,眉毛也挺稀疏,反正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好惹。
他拿着对方的手机,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真是挺会藏手机呢,我都下不去手去拿。”
“你……你们是谁?!”这人有点蒙比,看着对方将近二十口子人从楼下上来,给自己这几个人围上了。
那人也没回答,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屏,笑了笑,说道:“张琛?你们是张琛派过来的呗?”
“……”被拿走手机的人没说话。
穿红色运动服的黝黑汉子一点儿耐心都没有,直接一耳刮子就过去:“问你呢,说句话啊?大晚上的,谁乐意跟你在这儿耗着!”
这一耳光直接就给对方打蒙比了——还有这样的人,上来就扇嘴巴子?!
这时候,被打那小子后面的几个人明显是认出来这个穿红色运动服的人是谁了,小声嘀咕道:“这个人……好像是刘立帆他兄弟,葛艺龙!”
“好像是,之前我在刘立帆身边见过他。”
“这个人可凶着呢,卧槽,他怎么带人过来了……”
后面的人一阵惊慌,还没有从嘴炮龙那顿打里的阴影走出来的众人又陷入了新的阴影中。
被扇嘴巴子的那人一听对方是葛艺龙,身上一哆嗦,差点儿就软下去了。
葛艺龙把这人手机塞他兜里了,冷声又问道:“嗨,我问你呢,是不是张琛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琛哥让我来的。”这人连忙说道。
“早这样不得了?!”葛艺龙摸了摸下巴,然后也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喂,刘哥,人堵着了,也查清楚了,是张琛弄过来的人……行,,那我们哥几个就撤了……好,明天我找张阎去说一声,那这事儿……成,我知道了,挂了昂!”
说完,葛艺龙就把手机挂了,然后一招手,说道:“行了,任务完成,收工回家。”
说着,转身就要走。而张琛的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儿应该就到这里了。
不过,葛艺龙压根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刚走一步呢,脚又回来了,一转身,就一拳干在了张琛的一个人脸上,哈哈笑道:“不打白不打,先揍你们一顿再回去吧!”
张琛的人全都毛了。
葛艺龙这个人,其实在三中也挺出名。他跟刘立帆关系很好,兄弟级别的人物,平时刘立帆出去玩,基本上都有他。这个人,在三中口碑其实并不好,这倒也不是因为他人品不行,而是这个人心挺黑,办事儿也黑,碰上硬的不怂,碰上软的一定要捏两下。
所以,有些人挺刺头,但是不敢在葛艺龙面前刺,因为你只要让葛艺龙不高兴了,那你除非能弄得了他,要是弄不了他,他能玩死你。
所以,杀一个回马枪,干这群人一顿,也很像葛艺龙的作风。
这一晚上,无疑是张琛这几个朋友最悲剧的一个晚上,从前到后,他们一共挨了两顿打,一顿比一顿狠,一顿比一顿冤。
这群人被打的事儿,当晚就传到了张琛的耳朵里。张琛本来在家睡觉呢,一听这消息,立马就睡不着了。他没想到我们这边儿那么快就做出了反应,摆了他一道,更没想到刘立帆的人竟然搀和进来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最终还是没有给周宸宇打电话。毕竟天儿挺晚的,他不想吵了周宸宇休息。这事儿,可以等明天再跟周宸宇通气。
很快,时间就到了第二天。
……
这已经是唇钉男在乡下朋友家住的第四天了,他心里很急躁。在乡下,他也听说好像卓君被砍了之后,蒋万发满哪儿淘他呢,所以他一直躲在自己朋友家,没敢出过门。不出门可以,唇钉男倒也不是呆不住。关键是,你钱得到位啊!人家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天天白吃白住不是,可以,唇钉男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加上他前两天在村口小卖部里面甩了几把牌,输了两千块钱,他全身上下,就一百来块钱,其他全造了。他本来打算等黄扒皮把尾款打过来,自己的窘境就能拜托,但是一等二等,等了那么多天了,也没见黄扒皮打钱过来。
唇钉男昨天的时候就憋不住了,给黄扒皮打了个电话,结果却无法接通。这个时候,唇钉男心里就一凉,觉得事儿不太对。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劝自己,没准儿只是黄扒皮手机没电了呢,自己第二天再打电话催催得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唇钉男又给黄扒皮打电话,结果还是无法接通。一下子,唇钉男就毛了,几乎可以确定,黄扒皮是给自己耍了。
愤怒之下的唇钉男坐朋友家门口的一个石墩子上连抽了三四根烟,最后小半盒烟见底之后,他连带着烟盒、烟头一起往地上一摔,然后用脚狠狠的碾了下去,嘴里骂道:“黄扒皮,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好欺负呢?!老子今天要不从你身上抽出来点儿血,我就是你揍出来的!”
说完,立马就进来朋友的家。
二十分钟后,他让朋友开着一辆蓝色农用三轮,自己在车斗里面,坐在一块蛇皮袋子上,外面裹着一件抗风的军大衣,煞笔一样地就朝着北城区开过去了。
车厢里面,全是务农用的镰刀、粪叉子、铁锹,一共有这么七八把,唇钉男蹲在车厢上,一边裹着烟头一边开始打电话。再怎么着,这车里的家伙事儿,得全分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