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阅的家里,书房。
司阅将一张照片扔到慕如琛的手里,然后自己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抱着甜甜软软的小身体,一脸委屈的样子的。
甜甜拍着他的背,让他不要难过。
“司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立夏好奇的问。
照片上,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挽着慕玄寅的照片,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两个人在一起,显得很般配。
那时的阳光很暖,两个人脸上的笑,更暖。
慕如琛看着照片,这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虽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但是还是会在第一眼便认出她。
“我妈的确是叫念惜,”司阅闷闷地说着,“他跟我说,他她名字的意思是,思念和珍惜,她说,往往当你知道珍惜一个人时候,却只能想念了。”
司阅将甜甜抱得很紧,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安慰,“每当我问她,是不是有思念的人的时候,她就开始哭,说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她说,她曾经丢下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她说,总有一天,她会用自己的命去补偿对他的亏欠。”
“没多久,她就出了车祸,跟我父亲一起死了。”司阅的眼泪,缓缓地落下来,“我当时都没有哭,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去还债去了。”
委屈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那年,我十岁,我把他们埋葬了,然后就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他不是不孤单,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不害怕,可是这样爸爸妈妈会不放心他的,他们是去偿还亏欠,如果他不坚强一点,不好好的生活,那么,身在天堂的爸妈,会觉得对他也有亏欠的。
他们陪伴了他十年,够了,他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现在。
甜甜拍着他的背,“阅爸爸不哭,我的阅爸爸是最坚强的,阅爸爸不哭!”
司阅擦了擦眼泪,“谁要哭啊,我只是眼睛酸!”
慕如琛看着司阅,皱眉,“你真的要跟我一趟医院了。”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司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
“我怀疑……我们是同一个父亲!”
“……”司阅惊讶的看着他。
“如果母亲是爱父亲的,她不会出轨,不会跟其他男人走,我想,她离开的时候,应该已经坏了你,我刚刚想了想日期,发现她离开家七八个月后,你便出生了,如果你不是早产儿,那么恨可能,她在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所以,她离开家,是迫不得已的?
那些年,她一直带着内疚过日子?
刚刚,慕如琛突然想到了很久细节,比如,他每次出现在母亲身后的时候,她的步子都会变得很慢。
比如,当她教他的儿子说话的时候,她会教他叫哥哥,比如,那天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将他送回去的时候,那一脸的眼泪。
原来,她不是不要他,而是将最痛苦的事情留给了自己。
只是,为什么她会离开家?
这点,慕如琛要好好的查一查。
当年,慕玄寅已经脱离了家族,不可能有家族的人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母亲的娘家。
念家?
一旁,安立夏听得有些模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安立夏看着慕如琛,“你跟……司阅是……兄弟?”
开什么玩笑?!
慕如琛叹息,“至少是同母异父,但我觉得,应该是同母同父。”
“我不会承认那个老头的,我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司靳,我只承认他是我的父亲!”司阅生气地说着,“所以,我不会跟你去医院的!”
“没关系,不去就不去了。”
血缘关系,只是人们的观念而已,有没有,是不是亲生的,其实无所谓,只要有感情了,只要你觉得那是你的家人了,那么,他就是你的家人。
这点,慕如琛明白的。
“过几天,就是妈的祭日,你去不去?”司阅依旧气呼呼地说着,“你还不知道她的墓地在哪里吧?”
慕如琛点头。
这些年,他一直在恨自己的母亲,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所以一直不肯去祭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