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旅馆之中,双人床,床头的热水壶在腾腾的冒着热气,方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到难以察觉,俨然如同一个死人,可那脸色的红晕跟健康的肤色正明了他只是陷入了一种极其神妙的状态。
咔嚓。
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少年提着食品袋走了进来,将钥匙揣进兜里脚尖很随意的将门带上,在看到呼吸微弱的方锐时微微皱眉,嘴角的笑意收敛,愣住了。
只是片刻,少年展颜一笑,歪了歪脑袋看着方锐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品一般,继而喃喃自语道:“难怪那个扶桑男人想带你走,真是不一样呀。”
接着,少年将热水壶的关掉有条不紊的倒水,揭开食品袋,弥漫的香气充斥在这小小的房间,然后少年开始坐在另一张床上闷头吃了起来,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窗外雨过天晴的天空,远处的山巅天边,似乎有一道靓丽的彩虹隐约浮现。
“你是?”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不是大病初愈,反倒像是婴儿牙牙学语时的发声艰难。
“醒了?”少年扭头,抿嘴轻笑。
“尹天祚……”方锐缓缓直起了身子,握了握拳,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方锐暂时还体会不出。
“对,是我。”尹天祚笑吟吟的道:“真不是很想救你的,因为你言而无信,不过哪怕是我没在,那个女人也会救你,也无所谓,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
“什么?”方锐坐起来皱了皱眉。
他在说什么,什么那个女人,是谁,又是什么言而无信,还有互不相欠,是在说自己治疗过他父亲的腿吗。不过总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了,当时在国际医疗讨论会的现场见到尹天祚这个奇怪的少年时候,方锐就隐隐有一种感觉,他绝对非同常人。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能够从那些奇怪的倭国忍者手中将自己救了出来,这种实力绝对不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能够踹度的。
“没什么,你没事的话就走吧,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钱花光了。”尹天祚将快餐打包盒放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方锐。
方锐一愣,这是在跟自己要钱吗,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咧嘴笑了,是啊,人家可是救了自己的命了,想到这里,摸了摸口袋,傻眼了,“我手机呢?”
“不知道。”尹天祚摇头。
方锐无奈,只能摸出钱包,有一道浅浅的刀痕,还好没有将里面的东西划伤,方锐想了想,抽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尹天祚,笑道:“就当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张卡可以透支五十万,你先拿着用,我电话你有,有事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尹天祚也不推迟,心安理得的接下了信用卡,然后就盘腿坐在床上也不搭理方锐。
方锐沉默许久,感觉肚子有些空落落的,看了眼如老僧坐定的尹天祚,心中感慨这个奇怪少年,随即站起身来轻声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送。”
方锐咧嘴,倒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有趣,无奈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只是方锐在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这家不起眼的小旅馆正对着的是宽阔的大马路,而这条车水马龙的宽大马路对面,俨然是一个名叫观音堂的中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