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吗？”云渺随口问。

“不打。”言谨深眉目间蓄上冷意，“云渺，你觉得我有多傻才会被你骗到现在？”

云渺微微一笑：“言总什么意思？”

“季城是个外界风评很好的男人，传闻他是因为心里头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所以才一直单身未娶。这是他给外界留下的好男人印象，我奔着让他身败名裂的目标去，给情报局的人开价五百万，要一张你和季城的床照。你猜情报局的人怎么回我的？”

云渺：……

言谨深自问自答：“情报局的人直接问我，你和季城的结婚证值多少钱。”

言谨深笑：“我觉得对方口气这么狂妄，实在有意思。要是能让你和季城结婚，再狠狠地甩了季城，这主意也不错。还有什么比情伤更让人痛不欲生？所以我跟情报局的人说，只要能拿到结婚证，价钱随便开。”

云渺大概已经猜到言谨深接下来要说什么，果不其然，他终于说到重点：“十二情报局开门做生意，却有钱不赚，反而跟我提了个条件，很有趣的交换条件……”

“那不是十二情报局跟你提的交换条件，那个交换条件是我提的。”没等言谨深把话说完，云渺就截过来，说，“是我跟我的雇主说的，如果我能拿到和季城的结婚证，我不要钱，只要他们能帮我拿到奚航的投资名额就行，我要让奚航当《渺小》的出品人，我要让奚航的名字刻在这部电影的片头和片尾处，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他曾对我妈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你真的没发现你的破绽出在哪儿吗？”言谨深冷笑两声，精致的五官在朦胧的灯光下越发出色。

“你当初拒绝季城的求婚来找我，编了一大堆理由，承认了简泽尧是你的初恋男友，还说是因为他当年甩了你，所以你想报复他。他创建了自己的娱乐帝国，所以你要让他跪着求你，因此你加入了亚深娱乐，我给你安排了女二号的角色。”

云渺：……这人是什么记性，竟然连当初她说过的那些谎话都记得这么清楚，事实上要不是言谨深提起，她自己都忘了她曾说过这些话。

她抬头看他：“什么意思？听不懂。”

“季城他知道你在创立少泽传媒之前还创建过一家情报机构吗？”言谨深坐在秋千上，拉着云渺的手不放。

云渺稍微一愣，回头笑着看他：“情报机构是什么？”

她笑得人畜无害：“我只听过中情局和国安局。不知道言总说的情报机构指的是哪个分支？”

言谨深笑着松开她的手，指着对面的秋千：“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云渺要是这时走了，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能硬着头皮在言谨深对面坐下。

“你用不着和我绕圈子，我敢和你当面对质的事情，我不敢说百分百把握，但至少百分之九十九是有的。”言谨深盯着她，“十二情报局，是你开的吧？”

云渺没急着否认，也没承认，反倒是淡定的看着言谨深，仿佛在说‘你接着说’。

言谨深说：“奚瑶，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吧？”

“你的继妹，我男朋友名义上的初恋女友。”云渺点头，“当然有印象，不过这和你口中说的那个十二情报局有什么关系？”

“瑶瑶她当年是怎么死的，你有耳闻吗？”他问。

云渺直说：“听阿城提起过。”

“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走不出瑶瑶去世的阴影，我知道她的死和季城无关，但我却一直把她的死怪罪于季城和路熙然。”言谨深那双幽深的眼睛突然锁定云渺，仿佛透过云渺的躯壳能看到她的灵魂一样专注的问，“你有过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的经历吗？”

云渺记得母亲刚去世的那两个月，她确实经常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母亲把香甜的烤红薯递到她眼前，她却生气的砸在地上，一转眼又梦到母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其实她并没有亲眼看到母亲跳楼自杀的画面，可是在梦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