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琴清抚着紫鹃清秀的脸庞,还好,身边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不至于太过孤独。
翌日,紫鹃依着琴清的吩咐引开艳娘,让后者得以悄悄潜入艳娘屋中寻找帐册,可说来奇怪,她将屋子上上下下都翻找了一遍,连柜子顶格,床板底下,乃至枕头里都找了,始终没有帐册的下落;若非亲眼所见,她真要怀疑那帐册不在此处。
紫鹃得知没有找到帐册,手足无措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琴清凝神片刻,道:“你去一趟客栈,将这件事告诉方公子夫妇,方夫人心思玲珑,或许能够解开这个疑团。”
紫鹃知道关系重大,虽不愿意也只得答应,为免引起艳娘怀疑,拖到第二日才以买胭脂水粉为由离开了红袖阁。
东方溯仔细听完紫鹃的话,颔首道:“明白了,烦请转告琴清姑娘,我会设法找到帐册,不负她一番苦心。”
“你要真在意我家姑娘,就该……”紫鹃瞥了旁边的慕千雪一眼,深为自家姑娘不值,跺脚道:“总之话已带到,你自己想办法吧。”说着,她嘟囔道:“要不是为了姑娘,我才懒得来见你呢。”
望着扭头离去的紫鹃,东方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头,瞧着人小小的,脾气倒是不小。”
“她这是在为琴清姑娘抱不平呢。”慕千雪笑睨着东方溯,“爷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你又来了,该打!”东方溯作势要打,慕千雪咯咯一笑,扭身避开了东方溯的手掌,“妾身好心好意为七爷着想,七爷却要打妾身,这是何道理?”
东方溯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好心好意,分明是存心添乱;别人都是拼命想拴住我,偏你是一门心思把我往外推,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该打?”
慕千雪掩唇笑道:“哪有,妾身是不想七爷将来招怪。”
“满口歪理。”东方溯努力想板起脸,结果还是笑了出来,他一笑,慕千雪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笑作一团。章节
换而言之,整个红袖阁都是江叙的,这一点琴清是知道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有钱赎身,却不敢离开红袖阁的原因所在。
江叙知道她跑不了,所以一直没有用强,想凭个人魅力征服,让她心甘情愿地伏在身下,可若是她离开红袖阁,那就不一样了,江叙绝不会放过她。两淮盐政使虽然只有从三品,但江叙兄长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就算是两江总督也不敢得罪。
江叙展一展双臂道:“很久没有下棋了,陪我下一局。”
“好。”随着这个字,艳娘吹熄了烛火,室内一片黑暗,过了片刻,烛火重新亮起,桌上并不见什么棋局,倒是江叙的手里多了一本书册。
艳娘熟稔的取来笔墨,侍候江叙在书册上一笔笔记着,琴清摒息站在外面,透过窗缝往里看着,看样子这本就是帐册了,原来藏在艳娘这里,难怪没人找得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刚才江叙说的“下棋”应该就是取帐册的暗号。
在放回帐册之时,艳娘再一次吹熄了蜡烛,令琴清没有看到藏帐册的地方,但可以肯定一点,帐册就在艳娘房中。
带着这个秘密,琴清悄悄回到了自己屋里,紫鹃正焦急地等在里面,一看到她回来,赶紧道:“姑娘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有人来过吗?”琴清一边回答一边问着。
“厨子来送过膳,被奴婢给打发回去了。”说着,紫鹃又追问道:“姑娘您到底去哪里了?”
在让紫鹃去外面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琴清方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去了艳娘那里,原来江叙的帐册就藏在艳娘房中。”
紫鹃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什么帐册?”
琴清摇头道:“我没看清,但应该是记录他与各大盐商往来银钱的帐册。”
紫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姑娘找那本帐册做什么?方公子只是让您劝江大人平抑盐价而已啊。”
“劝?”琴清冷笑道:“三年清知府,尚且十万雪花钱,何况他这个两淮盐政使,你觉得他会和银子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