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父子倒是有趣,一唱一和在这里演得哪出啊?”
张老汉被瞪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撑着笑脸道:“大人说笑了,小老儿哪敢在您面前演戏啊,真不关阿远的事。”
梁承栋瞟了张老汉一眼,嘴角漫起一缕残忍的笑意,俯身用力拍着张远的脸颊,“你想忠犬是吗?好,本公子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话令张远浮起不祥的预感,没等他说话,梁承栋已是直起身子,冷冷道:“把他们带进来。”
“吱呀!”东方溯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在瞧见张远父子时,瞳孔倏然一缩,不动声色地看着梁承栋“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梁承栋微微一笑,扯了把椅子坐下,“我记得上次进宫,正好赶上畅音阁唱戏,演了一出《拜月亭记》,陛下看得津津有味。陛下来陵阳这么久,承栋也没好好款待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特为陛下准备了一出戏,陛下一定会喜欢。”
东方溯嘲讽道:“真是有心了,只是这陵阳被您梁公子闹得民不聊生,哪里还有戏班子。”
梁承栋笑意深深地道:“放心,都已经找好了。”他朝张氏父子努一努嘴,“喏,人都在这里。”
东方溯神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陛下将我耍得团团转,想必这心里得意得紧,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当时也不能失了礼数。”他取过刚刚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待滚汤的茶水滚过喉咙,他笑道:“这出戏名的名字叫——《除奸》。”说着,他一敛笑意,冷声道:“拿鞭子来!”
吴三恭敬拿来一张鞭子,一道拿来的还有一大盆盐水,梁承栋满意地挥一挥鞭子,目光在张氏父子身上徘徊,“从谁开始好呢?”
张远大惊失色,急忙将张老汉护在身后,“公子饶命,小人真没做过对不起公子的事情,小人冤枉!”章节
尽管有赵济民的手书,再加上一路快马加鞭,还是直至第三日晌午方才赶回,赵济民听完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刻来见了梁承栋。
“你说什么?没抓到人?”梁承栋死死盯着赵济民,目光凶狠的像要吃人一般。
赵济民沉声道:“是,他们一到青阳府,就立刻按着信中写的地址去抓人,结果那边空无一人。”
黄德也在,拧眉道:“会不会是青阳府那边泄露了风声?”
“应该不会,从知会青阳府到抓人,他们一直都在,绝对不可能泄露,而且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住人的痕迹。”他望着面色铁青的梁承栋道:“下官怀疑,咱们可能中计了。”
梁承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也就是说,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害我们白白浪费了三天的功夫?”
“恐怕是这样。”赵济民话音未落,梁承栋已是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跳起老高,茶水都溅了出来,“好一个东方溯,竟然又骗了我们!”
赵济民面色也不大好看,“咱们在这件事上,前前后后已经耗费了六七日,再这样下去,怕是麻烦了。”
“看来是非得要动大刑了,走!”梁承栋起身往外走去,赵、黄二人赶紧跟上去,走了几步,梁承栋突然停下脚步,令他们二人险些撞上去,待稳住身形后,黄德疑惑地道:“公子,怎么了?”
“存心欺骗的,并不止东方溯一个。”梁承栋长眸微眯,射出骇人的精光,“去,把张远父子抓过来。”
黄德疑惑地道:“抓他们做什么?”
梁承栋冷笑道:“你们不觉得最近的事情都太巧了吗?他先是告诉咱们青山丘,结果到了那里人去楼空;之后又说在青阳府,结果是什么,你们都瞧见了。”
赵济民最先反应过来,“公子是说,他明着帮咱们,其实是在帮那拉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