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阿丑走到云蕊身边,指一指屋子,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
云蕊无奈地摇头,“太医还没出来。”说着,她道:“衣裳送去了吗?他们没多问吧?”
阿丑点头又摇头,见云蕊不明白,她做了一个搓洗的动作,云蕊明白过来,“你把血搓净之后再送去?”
阿丑连连点头,云蕊松了一口气,“总算你还有些头脑,也是我大意,忘了你不会说话,无法叮嘱他们。”
“吱呀。”紧闭多时的门终于打开了,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云蕊连忙迎上去,“太医,姑娘怎么样了?”
太医一脸无奈地道:“老夫已经尽力了,但是……姑娘胎气本就不稳,这次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实在是保不住。”
“保不住……”赵立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下一刻,紧紧攥住太医袖子,颤声道:“姑娘很紧张这个孩子的,求您再想想办法,一定有法子的,我……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
太医扶住欲要跪下的赵立,叹息道:“老夫何尝不想保住这个孩子,实在是没办法,唉,你们进去劝劝姑娘吧,让她不要太过伤心了。”说着,他匆匆离去。
“姑娘!”云蕊回过神来,一边唤着一边疾步走了进去,赵立站在门口默默流泪,其他人也尽皆露出悲色,这个孩子的夭折令栖云轩蒙上了一层愁云惨雾。
阿丑悄然离去,但她并没有回柴房,而是来到四下无人之处,纵身轻易地跃过府墙,没入夜色之中,若有四王府的人看到,必会大吃一惊,这个又丑又哑巴的阿丑,竟然身怀武功。
阿丑离开四王府后,直奔张廷霄的府邸,门房看到她丝毫不意外,领着来到一间已经熄灯的屋子外,恭声道:“大殿下,阿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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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点点头,寂寂片刻,她道:“曹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他已经回驿站了,听说暂时没有回金陵城的意思,所以父皇那边应该是没松口,但具体情况如何,我怕引起怀疑,没有打听。”
慕千雪垂目抚着隆起的腹部,声音淡薄如清晨的雾气,“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另外……我这边说不定也能送你一份礼。”
张启凌讶然道:“是什么?”
慕千雪淡淡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春日的傍晚犹带着一丝轻寒,天空铺满了犹如五色锦缎一般的晚霞,慕千雪站在杏花树下,仰头静静望着璀璨夺目的霞光。
“姑娘。”云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慕千雪身后,恭谨地唤着。
慕千雪收回目光,转身道:“问得怎么样了?”
“这等大小的珍珠,一般是府中较为得脸的侍女佩戴,好几个人都有,其中一个是四王妃身边的香兰,巧得是,奴婢刚才找机会打听了一下,她竟说那串珍珠链子前两日不小心掉了,一直没找到。”说着,云蕊咬一咬银牙,拭探道:“姑娘您说……会不会就是香兰做的,想要加害于您?”
慕千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可知香兰是在哪里掉的?”
“说是去杂役房回来就不见了。”云蕊答了一句,又问道:“姑娘,到底……”
慕千雪知道她要问什么,抬手道:“没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妄加言语,以免落人口舌。”说话间,耳中传来舀水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阿丑提着一桶水在浇花木,察觉到慕千雪的目光,转头笑了笑;晚霞余光下,她脸上的麻子似乎淡了一些,瞧着没那么明显。
慕千雪长睫微微一颤,“阿丑这几日去过杂役房吗?”
“她?”云蕊不明白慕千雪怎么会突然问起阿丑来,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去过,前儿个咱们院子里生火用的黑炭用光了,就是阿丑去杂役房拿的。”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满目惊讶地道:“姑娘,您不会是怀疑阿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