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出奇的清爽,一点没有宿醉的头疼乏力,反而因为一顿饱睡,精神得不得了。
出去晨运回来,张浩顺便给二老带了早饭。
一家人围在桌上喝粥的时候,老爹开了口,道:“一会吃完饭,你就回去老房子看看。”
张浩动作一滞,问道:“您不一起去吗?”
老爹沉吟了片刻,说道:“俺就不回去了,你去跟你爷爷好好说说,不是俺想搬出来的。”
张浩一时间哭笑不得,老爹竟然是因为这事儿不好意思回去?
知道老爹是个倔脾气,张浩也不多劝,道:“行,我帮你说说,相信爷爷不会怪你的。”
“嗯,吃饭!”老爹绷着脸一本正经道。
吃过饭,张浩就被老爹给轰出了家,急吼吼地让张浩赶紧去跟爷爷道歉。
张浩一阵无奈,也只得开了车,回去老房子。
老房子里面已经收拾过了,该搬的早就搬走,老家具倒是剩下不少,就是没什么人气了。
张浩走到后院去,左右仔细确认了没人,才撬开木板来下了墓地,又把板子合上,确定不会被人发现才往下走。
里面的小祠堂还是跟原来没什么差别,开了灯,张浩从墙边的暗格里摸出来黄纸火柴还有香烛,跪在蒲团上,点上黄纸,又点上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手里并着三只香烛,张浩跪得笔直,看着那牌位神情肃穆道:“爷爷,咱们家里遭人祸害了,您就在下头也看得见,我接了家里人去外头住,也安全,就是没法时时给您守着。这是孙儿不孝,您别怪罪老爹,他这是被我逼着搬走的。”
“以前您啥也不肯说,现在这一来就又是拆家又是打人的,老爹老娘差点丧命,我不能看着他们有危险还住在这,您就体谅体谅,让他们好好养老。没来得及孝顺您,总得让我好好孝顺老爹老娘,我相信您不至于为这点事儿怪我吧。”
墓地里头安安静静的,张浩再次跪下深深磕了个头,起身将三炷香插进去香炉里。
虽说家里人不多,老张家也就张浩和老爹,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是妥当的张家人,然而老爹从小要求之下,祭拜的礼仪规矩是一点不能出差错,磕头也必须得是跪得端端正正。
“爷爷,你的老战友过来找你了,你也见过他。家里一切都好,我现在经商有点样子了,家里也越过越好,我没辜负你期望,你教的那些,我都用上了,没有违背过您说的无愧天地。”
时间还早,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张浩就跪在递上好了好一阵,将自己的事儿一点点全部说给躺了好多年的爷爷听。
爷爷实打实是张浩的人生导师,要不是爷爷辛勤教诲,只怕自己也会初中毕了业就留在家里干一辈子农活了,哪还有现如今的风光。
“呼。”张浩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膝盖都跪得发麻了。
“爷爷,下次回去我再来看你,带着老爹也一起。”张浩说着,迈开一条腿,半跪在地上正要站起来,膝盖一麻没撑住,直接往前摔了过去。
滚了一圈,张浩“哎哟”一声,脑袋磕在了石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