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不出来不代表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钱老伯,您还是把您儿子叫回来问问吧。”张浩笑道。
“那就叫过来吧,反正我们也准备把人叫来好好问问。”隋和志说道。
老头看了看宽野,恨声道:“好,那就叫飞扬回来当面说清楚!”
老头打了电话,只说家里出了大事,要钱飞扬立刻请假赶回来,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电话开得外放,听钱飞扬的语气,对这个一手拉扯自己长大的父亲还是极为孝顺,一说出事立刻急急忙忙地劝老头别着急,自己这就赶回来。
挂了电话,老头看向岳子明,说道:“官老爷,不是,岳警官,我儿子本性真的不坏,孝顺懂事,这车虽然是他开回来的,但绝对不是他杀的人啊。”
“钱老伯,我们还不能下定论,一会他回来了我们会问清楚的好吗?”岳子明安慰道。
“对了岳警官,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那辆车了?”张浩问道。
“那是证物,当然是由警局保管。就是带回去在车上发现了钱飞扬的指纹。”岳子明看着张浩说道。
张浩眯了眯眼,“那沈飞开的那辆车呢?”
“也在警局。”岳子明道:“不过已经报废了,很多地方都有汽油泄露,还好没有造成火灾。”
“那辆车你们可以查查,尤其是刹车。”张浩笑道。
“刹车?”岳子明惊道。
隋和志撇了一眼张浩,道;“人为破坏刹车,然后造成车祸。沈飞不是刻意闯黄灯,而是刹车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你是这个意思吗?”
张浩笑而不语。
岳子明立刻严肃起来,道:“那就不止是过失杀人,一旦落实,可以直接判定为杀人未遂,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一边垂头沉默的宽野手腕动了动,柯力踢了他一脚,喝道:“老实点!”
岳子明看了眼宽野,看向张浩犹豫道:“张浩,你今天过来是你自己查出了什么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突然过来,又正好碰到你呢?”张浩依然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你能具体说一下吗?警局调查的线和你不一样。”岳子明说道。
“当然可以了。”张浩指了指宽野,笑道:“我这位朋友正好知道一点情况,带我来了这里,本来是打算过来问问的。”
“这位朋友?”岳子明皱眉,看向宽野问道:“你叫宽野对吧,我是主管机场这块的警察岳子明,你能说说详细情况吗?”
宽野眉头跳了跳,低声道:“我不认识你。”
岳子明一愣,以为宽野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好脾气道:“那你现在认识了,这是我的证件,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到警局查证。”
宽野沉默。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宽先生。”隋和志突然开口,看向宽野说道:“能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气氛陡然凝固。
几人纷纷沉默,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动作,除了张浩,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宽野。
隋和志转着笔,眼神一点点变得锋利起来。
“随警官。”张浩开口笑道:“我这朋友胆小得很,你可别吓唬他。现在谁出门会随时带着身份证的,你开口就要查看身份证,不知道的还以为宽野犯了什么事儿。”
“这么说是我要求太突然咯?”隋和志说道。
“是这个意思,你想看的话一会事情处理完了再看也不迟。”张浩笑道。
“好。”隋和志点头,“那就一会看吧,我也是职业习惯,随便问问。宽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以防万一嘛。”
“我明白,随警官心系民众安危,高风亮节令人敬佩。”张浩笑道。
“别,我可没有心系民众安危,我只想赶紧破了这案子,好回去邀功涨点工资。”隋和志道。
张浩笑眯眯地看着隋和志,道:“坦诚直率,随警官果真高风亮节。”
“随你怎么说吧,今天我是一定要抓住凶手的。”隋和志锋利的眼神在宽野身上刻了一刀,瞬间又变得平和。
宽野浑身一抖,依然是垂着头。
岳子明还在小声宽慰着前老头,张浩四处走动东看看西瞧瞧,而隋和志悠悠闲闲地晃着椅子,不时看一眼宽野。
柯力站得笔直,抓着宽野的手不曾变动分毫。
钱飞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他还穿着一身工服,胸前挂着工牌,进门就直接扑向了前老头,喊道:“爸!你没事吧,出什么事儿了?”
自己的爸自己清楚,除非是紧急到非得立刻解决,并且他自己扛不住的事情,否则是不会匆匆叫自己立刻回来,耽误工作的。
“我没事,飞扬这是岳警官和随警官,他们两来调查上次那辆车的,说那辆车是撞了人犯罪的。你赶紧告诉他们跟你没关系,你什么都没做。”钱老头拉着飞扬的手指了指岳子明和隋和志。
钱飞扬这才注意到房里其他人,惊道:“警察?”
“您好,我是岳子明,这是我的工作证。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请你配合一下。”岳子明敬了个礼道。
“您好您好,我是钱飞扬。”钱飞扬一下红了脸,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没见过警察激动的。
钱飞扬又转头看向隋和志,道:“您好。”
隋和志点了点头,道:“钱飞扬,那辆蓝色卡车是你开过来的对吗?”
钱飞扬嘴巴动了动,犹豫之际,钱老头催促道:“你说啊!照实说就行了!”
“是我开过来的,不过是我一个朋友之前拜托我的,之前就商量好了,让我过去开车的。”钱飞扬道。
隋和志笑了笑,看向了宽野,玩味道:“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叫宽野。”
钱飞扬惊讶地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现在就在这。”隋和志伸出笔,笔头直指宽野。
钱飞扬震惊地回头,这才注意到一直不声不响的宽野。
自从钱飞扬进来,宽野的手心就一直在出冷汗,头也垂得越发的低。
“宽野,你怎么也在这?”钱飞扬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