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光愣愣的站着,脑子里天旋地转,十多年的经营短短一个季度化为乌有,这一切,都是因为站在面前这个微笑着的年轻人——张浩!
部门被裁,亲信被调,大势已去……
呆愣着的赵旭光只能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浩,一个不过二十四的年轻人,竟然逼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对这位深不可测,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年轻副总产生了敬畏。
集团里毫无根基,却能掌控大局。上任会议、季度会议、年终会议,三次,就让一个在集团扎根已久的赵副总,下马落败。
“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按照张副总所说,裁掉信息部、削减业务部,另外董经理暂时去后勤部,由严格安排。”
三个副总都不敢说话,其他小领导们更是不敢反对,金帝唯一的声音,是会议室里伍月宣布最终处理结果的声音。
“业务部和广告部以后由张副总负责,空缺的职位再行安排;信息部的人扩充到采购,还有业务一组的人,胡副总你来安排吧……”
伍月还在安排着,被点到名的部门有喜有悲。
赵旭光在集团的势力被拆分的七零八落,重要亲信全部降级调换了部门,化整为零。还呆愣站着的赵副总已经无力关注,这个结果是伍月早就安排好的。
模模糊糊的听见自己熟悉的部门和人,现在全部和张浩的名字连在一起,偶尔还有胡杨和杨峥的名字。
无力垂下的手有些刺痛,那是怒急之下猛然拍击桌子的原因,拢了拢手掌,想抓住些什么,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痛的根本无法握紧。
赵旭光咬着牙,强行握了一个并不有力的拳头,没有杀伤力的空架子。
小领导们纷纷把目光看向伍月,等待随时被点名,这决定了他们未来一年里的职位薪水,上级领导。
两个副总悲喜交加,地位不再那么牢固,但也没有坏,至少张浩在大伤赵旭光之后,暂时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他们还有时间。所有事都还有机会挽救,没有被实质性的消减势力,反而扩大了范围。
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赵旭光,他已经是个没有实权的挂名副总了,现在一个小小的经理主管都比他来得好。
彻底被架空的张旭光,转眼已经成了一个隐形人。
一朝荣辱,人情淡薄。
看看神色不一的众人,张浩只能心里感叹,若有朝一日自己日落西山,是不是也只能落个如此境地?
想到自己那帮兄弟们,从一无所有一起打拼到现在的兄弟们。张浩眼中战火再燃。
本就一无所有,何惧从头再来。
“我们不一样。”张浩在心里说道。
年终会议的这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说不好是悲剧还是喜剧。
集团结构进行了重大调整,集团三个副总隐隐以张浩为尊,掌控最重要的业务部,还深得总裁信任。手握大权,比起鼎盛时期的赵旭光不遑多让,不说生杀大权,至少这集团没人敢不拿出十二分的敬重,来应对他。
除了伍月之外,就是张浩一手遮天。
金帝集团的全新局面,即将开始。
会议散场,在伍月之后,人散如鸟群。
偌大的会议室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落魄的孤魂野鬼——赵旭光。
抬头扫了一眼这刚刚还人满为患的会议室,赵旭光摇摇头发出两声嗤笑,人走茶凉。
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高档西装,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赵旭光迈开腿,离开了会议室。
一打开门,赵旭光就看到了一个人,倚在门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还没走?”
脸色一僵,赵旭光脱口问道。
门边,正是张浩。
“我在等你。”张浩淡然道。
赵旭光一愣,“等我?”
“我已经是个没权没势的挂名副总了,你还想怎么样?特地等着嘲讽我吗?张浩,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是你。你以为你能过多久的好日子?伍月把你扶持起来,也可以扶持别人,现在集团没有人压住你了,自然会有下一个。哼,我就在集团看着你会怎么死!”
赵旭光阴沉的目光看过来,对这个毁了他所有事业的人,只有满心的恨意。
张浩平静的听着,待赵旭光说完,抖了抖腿站直,凑近了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还是集团的副总,文件还没下来,你想在集团动手不成!”
赵旭光眼里闪过惊慌,张浩手腕缠着的绷带上还看得到丝丝缕缕的血迹,明显是个好勇斗狠一类的。
笑容消失,张浩绷着脸继续向赵旭光半步半步的凑近,缓慢而不容抗拒。
“我叫保安了!”
张浩蓦地停住脚步,眯了眯眼,反手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还以为保安稳住了张浩的赵旭光心里一沉,竟然被张浩步步紧逼,退回了会议室。
“赵旭光,你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败的一塌糊涂。你把什么都当成是阴谋,居然以为伍月是为了制衡你而提拔我,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张浩沉声道。
“你真的把集团当成事业吗?还是满足你那点权力欲望?”
“一个根本就没有为集团着想的人,却在宣扬自己多么鞠躬尽瘁,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心胸狭隘,为了针对我稳固你自己的地位,不惜把下属推进火坑里。”
“指使杨峥来请我吃饭,先礼后兵,把自己置身事外,不仁不义。”
张浩眉头压的低低的,眼里透澈的那潭水不再平静,卷的高高的。
“你以为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吗?”
一声爆喝,赵旭光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不敢再直视张浩,但迫于无形的压力,也不敢挪开眼神。
“我……我做了什么?”赵旭光结巴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砰!”
张浩打着绷带的手猛地锤在赵旭光紧贴在身后的桌子上,动作幅度很大,手腕伸出了西装,可以看到这绷带打的很厚,至少一直到了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