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听话的!”米彩委屈的像个孩子,尝尽了酸楚和无奈。
“你再不接过去,我手都疼了。”张浩玩笑道。
米彩一听立马接了纸胡乱擦了擦,总算是没有再哭。张浩悄悄忍者痛,背后肩胛骨被钢管锤的很重,抬手的姿势,确实吃力,差点就撑不住了。
“你怎么又伤这么重?”米彩嘴唇抿了抿,终于找出一个不会尴尬的话题。
“我开车不小心撞的,晚上没看好路。”张浩扯着借口,笑道。
米彩气的一瞪眼,“有开车撞成你这样的吗!还笑,你笑什么!不许笑话我!”
小护士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心里后悔不已,怎么就没控制住当着人面哭成这样,肯定很丑吧,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我笑当然是开心了,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不笑,难不成还哭吗?”张浩熟练耍起嘴皮子,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
“你!你还说不是笑话我!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不理你了!”米彩嘴巴一撇,看着又要哭出声,一跺脚,冲了出去。
来的意外,走的干脆,张浩一阵错愕,女人真是海底针啊。
还没等张浩错愕完,刚刚关上的房门又被打开,米彩,去而复返了。
“我…我忘了拿东西了。”米彩指着血压器别扭道。
张浩一阵苦笑,安慰道:“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口误,我道歉好不好?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米彩脸色这下好看了不少,还是不那么自在,但也没说要走了。
“我知道,我只是气我自己而已。你受了伤,我不该跟你闹脾气的。”米彩低着头垂眸道。
小护士还是很懂事的,张浩一阵欣慰,“那你不生气了,坐吧。我伤的不重,休息几天就好了。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嘛。”
看着张浩一脸轻松的笑意,米彩眼神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还是一暗,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伤得不重也不能这么乱来啊,流了好多血的。”
“没事的,我命硬,保证不会出事。”张浩信誓旦旦。
小护士黯淡的眼神似乎还想传达什么,看过来好几次,最后还是体谅道:“你还是早点睡,好好休息吧。医生说要静养,我就不打扰你了。”
言罢,小护士拿着血压器,离开了病房,这回没有理由再回头了。
张浩终究没有在医院多留,只呆了两天一能下床就回了蓝天城自己养着,在苏州时候的药酒还有,自己揉一揉淤伤好的也很快。
年终会议要准备的东西还有不少,这些不是在医院可以处理的事。
最近米彩过的一直都不算好,医院里有个讨厌的人整天在眼前绕来绕去,像个讨人厌的飞虫一样,吵得人格外烦躁。
偏偏同事们也都在帮他说好话,每天宣扬护士就应该嫁个医生的“正确观念”。
正好最近医院年终做了一个交换学习的活动,米彩所在的第一医院一般都是能推则推,没人愿意去差劲的医院交换。
上级正为没人去而头疼,米彩主动申请调来这家比较偏僻的医院,上级当然欣然应允。
为了逃避医院里令人窒息的环境,也为了某种说不清的想散散心的心情,米彩来了这家医院报道,哪知道没两天,今晚又送来了一个熟悉的病人。
这边没什么病人,清闲得很,这段时间,正好整理一下烦乱的思绪。
一切都很顺利,米彩也想清了不少事情,但就在不久前,前台几个小护士都在讨论刚刚送进来的一个病人。
这病人伤的不轻,动都不能动,但阵仗也大得很,是被一群大汉给抬进来的。
据说门口还守着五十来个人,都是为了这个神秘的病人。看那样子是一场地下势力的火拼,这个人身上被砍了好多刀,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挂不住了,没一块好肉。
米彩凑过去一看,登记的名字,赫然就是令她最近烦躁不安的两个字——张浩!
“为什么我还要过来,明明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那家伙出什么事自然有他女朋友照顾。我只是个护士,这床病人又不归我管,说不定,只是同名呢?”
米彩不断安慰着自己,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看向了病房号,默默记下。
正好这时,护士长过来道:“诶米彩,你在这啊,刚刚新送来的外科18号病床,你去照顾一下。18床伤的比较重,你是第一医院过来的有经验,我放心一些。我家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哭,我老公催我回去看看。麻烦你了啊,明天我请你吃午饭。谢谢啊。”
护士长不由分说,已经换好了衣服。
米彩愣在原地,鬼神神差的,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额,那就麻烦你了。”护士长直觉哪里不对,但念着出生不久的孩子,急急忙忙的走了。
三分钟后,米彩已经在18号病床门外了,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硬撑出温柔明朗的声音哄着电话那边的人,米彩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诚然,里面的男人并不绝情,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只是不喜欢我。
“他只是个病人,我的病人,护士长交给我,我应该好好照顾他。”心里默念着,米彩长长呼出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房门突然被推开,张浩放手手机,看向门口,眼里露出惊讶,轻声呢喃道:“米彩,你怎么在这?”
尽管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听到这个男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米彩还是心头一震,客气的微笑道:“最近在这里交换学习,手伸出来,量一下血压和体温吧。”
米彩官方而疏离的态度让张浩一愣,眼中若有所思,依言伸出了胳膊。
张浩有些吃力的动作还是让米彩忍不住心头揪紧,这人到底是又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