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爸爸就给小筑讲讲苏州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叫三笑姻缘。”
唐寅和秋香的故事从张浩嘴里娓娓道来,身怀大才不惜卖身为奴的书童,和名府甚为器重的丫鬟,一段奇缘在这苏州江南水乡里,传的十分浪漫,和周星驰电影里全然不同。
“爸爸,所以笑三下就是喜欢的意思吗?”小筑听的一知半解。
“小筑,那只是故事,现在对人保持微笑是礼貌。”伍月忍不住开口纠正。
“不过经常对一个人笑的话,肯定是喜欢的。你看你喜欢爸爸妈妈,在一起总是笑对不对?”张浩补充道。
“对!因为小筑开心!”小筑用力点点头。
“所以妈妈和我们在一起要多笑笑才好。”张浩看着伍月严肃的脸,笑道。
“妈妈也要多笑!妈妈喜欢和小筑和爸爸!”小筑加油助威。
伍月瞪了一眼张浩,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来,“妈妈当然喜欢小筑了。”
机场返回火车站,再到达苏州,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次竞标的主办方是一个家族式的集团,环绿集团。集团股份全部集中于王氏一家。类似于一种集权于一家的制度。但是对下属的待遇都丰厚,现在的总经理也就是总裁,商业方面十分具有天赋。
不过才三十岁就接手了整个公司的业务,老爸王老爷子退休挂了个董事长的名头。基本不再管公司的事情。
也有传闻说是小王总联合黑道篡位,老王总被迫交出了实权。但无论怎么说,小王总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员工薪水上涨,并不会在意给小王总还是老王总打工。
这次竞标环绿集团安排了酒店招待,商业活动也基本会在酒店里进行。但伍月考虑小筑和张浩,并没有入住而是自己定了南园酒店。
南园酒店处于姑苏区,离景点和环绿准备的洲际酒店都很近。伍月订的是一个套间,这样张浩睡客厅也还是可以睡的。随后带着小筑办理了入住手续,三个人接下来的这半个月,都会在这里度过。
原木的家具,灰色地毯,米色的主调很柔和,落地窗光线明亮,半道墙隔开卧室和客厅,二十八层的高楼几乎把这个城市都囊括眼底。
“哇!好大的床!”小筑进去直接扑进了床里,两米二的席梦思双人床睡三个人显然绰绰有余。
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个单人的榻榻米,和落地窗无缝对接。
“爸爸妈妈,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睡了。”小筑兴奋道。
“对,晚上爸爸抱着你和妈妈,这么大张床,一定睡的很舒服。”张浩在客厅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进到卧室补充道。
“小筑,累不累?洗个脸,我们该出去吃饭了。”伍月微红着脸,想起筒子楼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立刻转移了话题。
“小筑不累,爸爸妈妈快洗手我们去吃饭!小筑要吃鱼!”小筑很是精神的囔道。
随后三人下楼找了一家附近的餐厅就餐,伍月还要整理一些文件资料,明天是作为东道主的王氏,举行的一场接待宴会。也算是参与竞标的公司一次认识和试探。初次会面打探情报,或是结识,或是示威,就算只是认识一下这个小王总,伍月也非去不可。
苏州的食谱多以甜食为主,小筑抱着一份松鼠桂鱼,吃的分外开心。
从上海到无锡的高铁也不过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张浩却起了一个早,给保安团们带了早餐,把物业的事情都处理完毕。
“浩子,我听说苏州美女多啊,水养的可灵性了。你要是遇上了给我要个微信回来,事儿成了我请你吃饭。”
沈飞和张浩两人靠着超市柜台吃着小笼包,沈飞咬着包子,眼里尽是期待。
“还苏州的,你先把眼前的安置好,白冰呢?最近没联系?”张浩穿着一身利落修身的军绿套装,帅气精神。为了好好见伍月,张浩连夜洗了衣服放在空调口吹干,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哪还好意思联系,她工作也忙,最近流感高峰,整天医院电视台两头跑。我也不好打扰。”沈飞气馁道。
“你这爱情少将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张浩故作惊讶道。
“和美女总裁度你的蜜月去!赶紧的!”沈飞直接赶人道。
张浩哈哈一笑,没有多做道别,离开了万泉小区。
坐在高铁上,窗外风景飞快的倒退,动车带着张浩离开上海这片灯红酒绿的坟墓。
如果不在上海,那么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在另一个世界,我会是一个好的丈夫好的父亲。而不是一个你手底下的物业经理,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冰山总裁,只是作为我的妻子,小筑的母亲。
妻子……
张浩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握着手里的高铁票,像是一张通往未来的车票。
“小兄弟,可以换个位置吗?”一个礼貌而温和的男声。
张浩抬头,旁边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圆寸,说话的时候直视着张浩,虽然眼神里毫无波动,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这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气质内敛,虽然看着十分温和但仿佛随时就能脱下西装换上一身战袍,他没少见过血。张浩暗暗下了结论。
“不怕你笑话,我有点晕车。”男人继续温和解释道。
“晕车?”张浩点点头:“换吧。”
说着已经起身,两人换好座位,男人拿了份杂志放在叠起的腿上,很专心的看新的手表广告。
张浩靠窗的座位此刻属于这个看似沉静温柔的男人。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我不晕车,为什么还要同意呢?”男人突然抬头直视张浩。
“不晕车总是有其他理由,何必强迫你说出来?你想要这个位置,我乐于助人,就这样。”张浩也拿了一份杂志,手表?空荡荡的手腕并不那么习惯多出来什么。
“小兄弟,谢谢。这份情我记下了。”男人眼神复杂意味不明,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意思。
张浩看着手里的名片,只有单单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白色的名片,和西装一个颜色。
秦孝禄。
很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