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ly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是在伊藤转身之后。
扬起下巴,是谁说过,眼睛看的高一点,眼泪就不容易坠落?
“擦擦吧!”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块柔软的纸巾递到了她的手心里。她垂眸看了一眼,苦涩地动了动唇:“谢谢!”
医生勾了勾唇,道:“照顾患者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kelly擦擦泪,扑哧一笑:“你们做医生的,生老病死见得多了,都麻木了吧?”
医生一愣,又轻笑出声,音色很好听:“就因为见得多了,才懂得每一滴眼泪都是珍珠的道理。所以,想哭的时候,最好先想清楚对方配不配、值不值,如果对方不配,那就收好你的珍珠不要浪费;如果那个人值得的话,为他付出几颗珍珠又算什么?”
kelly张了张嘴,好看的眼盯着眼前年轻的男医生,忽然就觉得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疼了。因为她一直觉得小野寺是值得自己付出的,所以,为了自己值得的男人伤心落泪,又算得了什么?
“谢谢你。”一丝丝笑意爬上她的嘴角,配上她被泪水洗刷过亮晶晶的眸子,整个人都被点亮了一样。
kelly提着那兜药,转身离去的一刻,背后忽然飘来那温柔好听的音色:“你是单身母亲?”
她后背僵了一下,点点头。
刚要迈步继续向前,男人再次开口:“我是单身父亲。”
kelly错愕地回头,却见男人已经缓步朝她走了过来,递上一张名片:“秦川,32岁,本地人。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这位小姐用个晚餐,或者看场电影?”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忍住。
他是这里的医生,如果他敢调戏她,她大可以跟他领导举报,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向自己提出约会一定是认真的。
只是,刚才小野寺来过,伊藤也来过,她难堪又卑微,整个人丝毫看不出任何闪光点。
“为什么是我?”她不解。
他却是笑了:“为什么不能是你?”
kelly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
头顶上是一盏光线刺眼的小射灯,她不大睁得开眼,敛了下眉,似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听头顶上有个温柔的声音飘了过来:“别动,快好了。”
她愣住,有些不解。
眯起眼帘后,密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将刺眼的光线阻挡了不少,她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个穿白大褂的男子。他手里捏着什么,正在她额头上操作着。
“我在医院。”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想起之前小野寺把她送到医院后,她本来想小野寺陪着,但是听见他给伊藤打电话,她心里还是怕伊藤的,就自己下车,没想到晕倒了。
医生微微一笑,道:“嗯,我在帮你缝针,你乖一点,马上就要好了。”
她感觉不到额头有疼痛感,想来应该是对方给自己打了麻药的关系:“会留疤吗?”
“不会。”
“你确定?”
“嗯。”
男人柔声应着,从一边护士手中接过一把小剪刀,剪断线头后对她又是微微一笑:“好了。”
kelly自他转身后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她眸光闪烁着,自然明白自己的包包手机什么的都在车祸的车里,那么领着自己进来挂急诊看病的一定是小野寺。毕竟这里的医院,看钱不看人。
目光幽幽在门口一扫,她却没有看见小野寺的身影。
落寞的表情染上脸颊,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不动了。
“你放心,这是我们整形科的秦主任,他手艺特别好,缝合过的伤口很少留疤的,除非你是疤痕体质。”护士在一边笑着说完,又道:“对了,你老公对你真好,刚才抱着你冲进来的时候气势特别猛,推着你拍片子做检查,缝针的时候怕你留疤还专门要求整形科专家给你缝,真让人羡慕呢!”
“我老公”kelly知道,护士说的应该就是小野寺。
只是她脸上尴尬的笑意有些牵强,显然没能甜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