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东睁开眼,瞳孔中似有惊恐之色,紧接着全身剧烈地挣扎起来,就是没办法挣脱手脚上的束缚,嘴里呜呜咽咽:“唔唔唔!”
那人笑了,附身撕下他嘴上的胶带,道:“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我跟你说吧,这里是荒郊野岭,周围没人!”
说着,那人转身,从外面取来一份盒饭,还冒着热气,放在桌上:“你自己想办法吃吧,我是不会给你松绑的!大小便的话,你就在身上拉吧,自己的屎尿也不嫌臭了,嘿嘿!”
猥琐地笑了笑,那人丢下饭就走了。
湛东大口大口呼吸了一会儿,便喊着:“你们什么人?你们这样是违法的!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这是绑架,你们绑架我干嘛啊,我只是个小跟班的!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别走啊,别走,我害怕!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啊,我真的会害怕的,喂!喂喂!”
湛东这辈子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他越是喊着,那人越是一脸不屑地走开了,还关上了门!
湛东又喊了一会儿,实在是演不下去了,扭头看着伙食还算可以的饭菜,凑上嘴巴,吃饱了再说!
吃着吃着,湛东看了眼装着午餐的饭盒,上面还印着订餐电话跟快餐店的地址!
他想,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就近的外卖店叫外卖才对吧?
如此湛东一边吃,一边用心记下店名跟地址。
对于这一带,他还真不是很熟悉,记下之后,他当即松开自己手上的麻绳,在自己腰带上一摸,摸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将开关打开,再塞回去。
这支录音笔是湛字辈的手里都有的,一旦抽调上面小小的塑料片,就表示录音笔开始工作了,它最长时间可以录制128个小时,并且在耗尽电池之前自动保存所有录音数据。
他想着,既然晚上安凝蓝还要过来,那就好好跟她对话一番吧,录音笔里录下的东西,将来必要的时候,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湛东此刻正被人贴上了嘴巴,束缚住手脚,关在一间格外安静清冷的小屋子里。
睁开眼,放眼望去,房间里没有窗户,无法辨别外面的天色,也无法通知外面人来营救,只有天花板上晃悠着一盏孤零零的黄色小吊灯,笼罩了这一片狭小的天地。
昨晚自己捧着饭盒去给倪子洋送餐,可是在电梯里却遭到袭击。
他本来可以在秒内疚将对方打趴下的。
可是,湛东想起了倪子洋现在所处的非常时期,想起了倪子洋夫妇的两边家人都有人进了局子里配合调查,他微微眯眼,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所以,在其中一人一脚踹过来的时候,他佯装躲闪却故意将自己的心口对了上去,一脚踢完,他身后一个男人在他的后颈上劈了一掌,湛东手里的饭盒撒了一地,他也华丽丽的晕倒了。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闭着眼睛,被几个人抬上了车,身上的手机什么都被摸走了,而车子左拐右拐,明显在躲避主干道上的摄像头,隐约中,他听见其中一个人打电话,应该在副驾驶的方向,对方称呼他们的母后老班为“木姐”。
也就是这一瞬,湛东想着,干脆装到底吧!
因为他大概可以看出对方应该就是倪子意的老婆木槿,只是她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了,搞不好还打算在关键时候拿他做人质呢!
湛东装晕,这真的是头一遭。
不过对于一个天生沉默寡言,平时也面无表情的男人来说,他装晕根本不需要任何演技,只需要闭上双眼就可以了。
成功骗过了一群人,他的手脚很快被绑住,嘴巴被贴了胶带,又被抬来了这间小屋。
湛东眨巴着眼睛,不怕别的,就怕夏轻轻太过担心他。
想起夏轻轻有可能会为他掉眼泪的样子,他心里就衍生出一丝愧疚感。
不过,湛东是真的不怕这里。
他若想逃,就手上脚上这绳子绑的结,在他手里,自己松绑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情,曾经艰苦的训练中如何挣脱敌方的束缚,这可是一门必考科目。再者,只要是锁,就没有湛东不会解的。湛东的干爹萨姆,可是开锁的祖师爷。
静静地等待,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