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俞铃独自支撑俞家这么多年,又岂是等闲,她一边与这二位虚与委蛇,一边派遣心腹家人,去找崔光和林右学。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右学及时赶到。
缘海咬死了一句话,这尸首是在咏春园门前发现的,俞家的嫌疑不小,所以,要将俞铃收监,严刑拷问。
若是林右学不听,是被俞铃的银弹攻势所击倒了!
林右学还真有点怕这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威势,另外,人家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于是乎,他节节败退。
只听刘老四道:“杂家跟俞家无冤无仇,所言肯定最为公道。现在那秦算死在咏春园门前,必须……”
蹬蹬蹬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
有个军士进来,在刘老四的耳边,低声道:“那崔光回来了,已经被兄弟们绑了,要不要带他进来?”
“要!当然要了!”刘老四眼精光一闪,道:“杂家今天是干什么来得?还不是主要为了他?赶紧把这小子带进来,我要当面问话。”
“是。”
那军士领命而去,刘老四继续道:“嗯,不仅俞铃可能是凶手,我看他的夫君崔光也嫌疑……这个……根本不可能有嫌疑。”
原来,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有三男一狗,被带进了屋内。
正间那个气宇轩昂的年男子,不是崔耕又是何人?
缘海深感莫名其妙,道:“刘四爷,您刚才说崔光没有嫌疑,是不是说错了啊?”
刘老四坚定道:“杂家说得完全没错,这崔光完全没有嫌疑。”
缘海闻听此言,当时急眼了,道:“你怎么能说反水,反水呢?莫忘了,这崔光可是给当朝宰相崔耕带过绿帽子的啊!”
“啊?哈哈哈!”
刘老四直笑了个前仰后合,道:“人家崔光给崔耕戴多少顶绿帽子,咱也管不着啊。切!改个名字,算多大点事儿啊?你乐意改,你也可以改骂。”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缘海的心头,道:“什……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这头蠢猪!”刘老四站起来,一边给崔耕松绑,一边朗声道:“明白告诉你,崔光是崔耕,崔耕是崔光!”
啊?
刘老四此言一出,全场几乎人人色变,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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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俞铃对崔耕有救命之恩。若她遇到什么为难召窄之事,崔耕万无一走了之的道理。
崔耕焦急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今日清晨,咱们俞家一开门儿,见到一个死尸,横卧在门前。当时,我们也没怎么当回事,叫了地保,通知了官府。官府来人,把那尸体拉走了。可谁想到,在今日晌午,缘海和尚带着一个死太监来了咱们俞家,非说那尸体,是自己家的奴才,被俞娘子害死了。俞娘子一边与他们周旋,一边派我们来找您想办法。”
“还有这事儿?那咱们赶紧走!”
……
……
时间回到今日午,辰时。
广州市舶司,正厅。
一个六十余岁,面白无须,身的肥肉乱颤的太监,面陈似水,轻抿了一口茶汤。
其人正是如今广州市舶司的司正,也是崔耕的老熟人,刘老四。
刘老四在内侍之,一直处于的位置,离着发达欠缺了那么点时运。
他先投武攸绪,武攸绪出家了。后投官婉儿,官婉儿出宫了。虽然跟崔耕关系不错,但是,崔耕要想插手顶级宦官的人事调动,还真是力有不逮。
后来,官婉儿重为昭仪,刘老四也失去了继续往奋斗的心气儿。他求了官婉儿的恩典,谋得了这个广州市舶司司正的职司,打算平平安安的养老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今天来拜访的缘海和尚,给他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刘老四字斟句酌地道:“缘海大师,你说让杂家帮着你对付俞寡妇,再平分了她那千万贯家财。不妥啊!”
“嗯?怎么不妥?”
“那俞家家大业大的,官面能没靠山?”
“有靠山是有靠山,但是本座……”
“行了,你别说了。”刘老四大手一摆,道:“明说了吧,杂家只想着在广州市舶司弄点零花钱花花,没那么贪。你是不是能战胜俞寡妇的势力我不管,总而言之,这种费力气的事儿……杂家不干。”
缘海明白,没那么容易说服这死太监。不过,那又如何?他还有后招。
他微微一笑,道:“好,刘四爷见大利而不贪,贫僧甚是佩服。不过,您再怎么不贪,也不至于忘恩负义吧?”
“缘海,你特么的什么意思?”刘老四的脸当时沉下来了,道:“怎么杂家不贪,成了忘恩负义了?”
“刘四爷还请稍安勿躁,贫僧有下情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