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唐公子,不是我等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您的要求不合规矩啊!”
“是,是。我们金玉楼只有五品以的官员才能进入,可您才是个六品官儿。”
“唉,说起来,豁出去脸面,娶了个奴婢,才捞着一个七品官儿,您真是够倒霉的,但这跟我等完全无关啊。”
“得嘞,您哪儿凉快去哪待着吧,莫让我等为难。”
……
这话可是越说越不客气。
怎么回事儿?
崔耕和李裹儿等人翻身下马,分开人群,往里面观瞧。但见几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身着浅绿色官袍的年轻人数落呢。
崔耕瞬间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是他啊。”
李裹儿问道:“二郎,你认识这个七品官儿?”
“我当然认识他,此人叫唐履直,是唐休璟的老儿子。”
“哦,是那个娶了贺娄傲晴义女的人。”李裹儿嘴角微翘道:“说起来,他可是你的晚辈啊。”
崔耕老脸一红,道:“什么晚辈?”
“嗨,二郎你装什么啊,你和贺娄傲晴的那点儿事儿,谁不知道?妾身又不是擅妒之人。”
“呃……其实我和她根本没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啊……”李裹儿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出手机会,不能利用喽。”
“我这……”崔耕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你要这么说,我和贺娄傲晴还真有点什么了。”
李裹儿翻了个白眼儿,道:“切,敢做不敢当,虚伪!”
崔耕的三个正妻都门第高贵,有一个显著的优点是,对于他大开后宫容忍度非常高。
李裹儿刚才只是打趣崔耕,绝对谈不吃贺娄傲晴的醋。当然了,她也不认为贺娄傲晴值得自己吃醋,只是借机挤兑崔耕罢了。
得到了满意地答复后,李裹儿抖擞精神,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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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被您说着了。”王元宝道:“必须有五品以的官员引领,才能进这金玉楼。告诉您,这里面的奴婢可是便宜得很哪,尤其是新罗婢,最近大降价。我听说,一个佳的新罗婢,二十贯钱能拿下!”
“这么便宜?”
这年头儿的男奴,大概是四五十贯钱一个。不过,若是要买昆仑奴,那得一百贯钱起步了——倒不是昆仑奴多么厉害,关键是物以稀为贵,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女奴也有类似的情况,模样一般的不去讲,有几分姿色的要一百贯以,但要说此女是“新罗婢”,价格得加一倍。
而且,这不仅仅是因为物以稀为贵,而是新罗婢在大唐多年的口碑造成的。
当初大唐和新罗交恶,市场有不少新罗婢,达官贵人们用了都说好。后来两国和平了,新罗婢供应不足,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
现在仅仅卖二十贯,简直是挥泪大甩卖啊。
王元宝见崔耕动容,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其实小弟我不是要省买奴婢的钱,关键是新罗婢太难买了,简直是有价无市。小弟琢磨着吧,今年元节摆灯,放一群新罗婢在灯前起舞,也算给大哥您长脸不是?”
“给我长脸?”
崔耕先是一愣,马反应过来。王元宝作为自己的结义兄弟亚历山大,找着机会,像搞个大新闻,证明自己当初不是瞎了眼才和他拜了把子。
崔耕点头道:“行,你这也算正当理由。不过,我最近公务繁忙不去了,我让常清陪你去。”
封常清现在积功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其身份足够带王元宝去金玉楼了。
王元宝小心翼翼地道:“小弟不是嫌弃封将军,只是……大哥您不是那个……最近心情不好么?去金玉楼散散心也是好的。小弟可是听说了,那里面的新罗婢不仅数量众多,而且都是绝色,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崔耕明白,自己和贺娄傲晴乃至崔无诐之间的破事儿,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王元宝这么说完全是一片好意。
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没兴趣,你和常清去行了。”
“是。”
王元宝不敢再劝,道:“那小弟和封将军自己去了,到时候我给大哥买几十个新罗婢来。嘿,要说小林鸟一这厮还真厉害,竟然搞到这么多新罗婢。”
“什么?小林鸟一?”崔耕陡然心一动,道:“他是扶桑人?”
“对啊。”
“金玉楼的老板?”
“没错。这个小林鸟一靠着金玉楼老板的身份,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我估摸着,他跟本没打算靠这些奴婢挣钱,而是受了扶桑朝廷的命令,借机讨好咱们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