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曹天焦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但是——这分明是你曹天焦父子带坏了人家苏大郎好不好?
崔耕连连摆手,道:“打住,打住,我说曹老伯,曹昊流连花丛,那是您老人家梁不正下梁歪,可别赖在人苏礼的身份。”
曹天焦不服气地道:“我咋不正了?我咋不正了?你瞅瞅,我儿有曹昊,女有曹月婵,那兔崽子哪像我了?”
崔耕弱弱地道:“呃……兴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小子拉倒吧!总而言之,二郎你点子最多,赶紧给老伯想个法子,让那兔崽子赶紧成亲。”
“不是……”崔耕疑惑道:“这事儿有啥难的?您老给他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能忍着不动?不可能吧?”
曹月婵解释道:“话不能那样说,现在以曹家的身份,怎么也得配官宦子弟。若是昊弟心不甘情不愿的话,女家的脸面丢尽了。”
这倒是个问题。
原来崔耕初为定州长史时,曹月婵的身份完全配不他,卢若兰不战而胜。
但是现在,聚丰隆相当于大唐的国家银行,曹家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别说五品官了,与三品官结亲也不含糊。
曹家要跟这等人家结亲,得考虑多方面的影响了。
崔耕挠了挠脑袋,道:“那这事儿还真不大好办,得从长计议。”
曹月婵道:“不着急,二郎你慢慢想。呃……你今天来找我,是有正事儿吧?先说正事儿。”
“哎呦喂,我差点忘了……”
然后,崔耕简要地将石英砂的事儿介绍了一遍,最后道:“简单地说,是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沙子是纯白的。不知道不要紧,你发下话去,让各地的飓风隆分号都打听打听……”
曹月婵起身道:“妾身还真听说过,行,我这去安排。”
“月婵慢走!”曹天焦伸手阻拦。
“爹,您还有啥事儿?”
“啥事儿?嘿嘿,说起这白沙子啊,我有点印象。”
崔耕高兴道:“曹老伯您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啊。到底哪有白沙子?快点告诉小婿吧。”
曹天焦还拿捏起来了,道:“还小婿呢,告诉你,你今天叫丈人都没用。除非……”
“怎样?”
“答应我想个法子,让昊儿乖乖成亲。”
“没问题,但我这事儿较着急,您能不能先告诉我白沙子的地点啊。”
“没问题,这白沙子么,在……长安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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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乃四方财富聚集之地,崔耕为了找高纯度的石英砂,换了一身青衣小帽,去东市、西市转了一圈儿。
然而,石英砂本质是砂子,沉重无,又卖不价,谁没事儿会以此为货物啊,最终无功而返。
那么,长安附近,有没有可能有高纯度的石英砂呢?
崔耕低头沉思,溜溜达达地在街闲逛,猛然间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牌匾“聚丰隆银号”。
敢情是自己不知不觉间,溜达到长安聚丰隆银号的总部来了。
对了,聚丰隆银号的分号遍布全国各地,消息灵通,会不会知道,哪里有高纯度的石英砂?
崔耕迈步走进了门内,但见柜台后边,除了几个掌柜伙计外,还有一个身着牡丹大袖衫的身影,小嘴微抿,面色严肃,正在低头打着算盘。
“哎呦,曹大掌柜这么高的身份,怎么还亲自迎客啊!”
“我也是……诶,二郎,是你!你怎么来了?”霎时间,佳人的笑颜灿如春花一般灿烂。
“嘿嘿,想你啦,没事儿过来看看不成啊?”
“哼,鬼才信你!”曹月婵强抿着嘴角的笑意,道:“您崔大宰相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走,咱们到楼去说吧。”
“行勒。”
崔耕随着曹月婵迈步楼。
作为聚丰隆的总部,这里的布置当然豪华至极,不让王侯。
曹月婵道:“二郎,你坐下,试试妾身的手艺。”
“手艺?什么手艺?”
正在崔耕疑惑之际,曹月婵已经转身出去了,功夫不大,丫鬟穿梭不停,拿来了火炉、铜壶、茶杯等物。
崔耕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这是要表演茶道?”
“是哩。”曹月婵一边熟练地将茶饼在火烤炙,一边道:“妾身可是练了一年多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施展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道:“你评鉴评鉴,不你家那位差吧?”
所谓“你家的那位”,当然指的是卢若兰了。看来,她还是很有些和卢若兰别苗头的意思。
不过现在,崔耕已经不用担心后宅不静了。当初,他分别娶了拉达米珠和卢若兰为正妻。
其,拉达米珠那边,算是继承了崔元综的香火。
拉达木珠虽贵为平阳公主,但终归是异族。人们在心里的感觉,还是崔耕本家重要一些。
曹月婵为妾本委屈,势必得嫁入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