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杨老所言。”
杨崇仁又望向李隆基和郑云道:“两位以为呢?”
二人齐声道:“某无异议。”
商议已定,李隆基和郑普思双方,回了淄州城筹措宝物,三日后再来。
而崔耕等人,在杨崇仁的山庄住了下来。
……
……
杨家庄,杨家大院,一间雅室内。
“爹!”
杨崇仁的独女杨素素娇嗔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要用宝物多少,定女儿的夫君!咱们说好了,要嫁你嫁,我可不嫁。”
“这是什么话?”杨崇仁道:“我不让他们公平试,选了哪家,不把另外两家都得罪了吗?再者,说实话,这三家我哪家都看不,还不如让他们公平竞争。”
“你看不,我……”忽然,杨素素闭口不言。
杨崇仁道:“怎么?老夫看不,素素你看得?说说,看谁了?”
杨素素嘟着嘴道:“哼,说了也没用!你不是让他们公平竞争嘛。”
“那也不尽然。俗话说得好,有公有私,有私有弊,你爹我既然出了这个主意,总不能作茧自缚不是?我还留着后门呢。”
“啊?到底是什么后门?”
“什么后门?”杨崇仁眼珠一转,道:“乖女儿,你是不是得先告诉我,心人到底是哪个啊?”
“坏爹爹,我不睬你了!”
杨素素小脚一跺,推门而去。
……
……
一个时辰后,崔耕的房间内。
王元宝道:“义兄,义姐,那杨小娘子约我今夜相会,你说……我倒是去啊,还是不去啊!”
“废话,去,当然去,必须去,傻子才不去呢。”
“不是……”王元宝挠了挠脑袋,道:“你们有所不知啊,小弟我长这么大没谈过情说过爱,见了杨小娘子,根本不知道说啥。到时候,说错了话,弄巧成拙了咋办?”
贺娄傲晴兴奋地眼前发亮,道:“这事儿好办,姐姐交给你两招散手,包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哎呦呵!”
崔耕下打量了贺娄傲晴几眼,揶揄道:“人家王兄弟没谈过情说过爱,你谈过了?莫误人子弟,坏了王兄弟的好姻缘啊!”
“我没谈情说爱过怎么了?”贺娄傲晴不服气地道:“我看过二十遍《莺莺传》,听和尚讲过三十次梁祝化蝶的故事,还有什么《凤求凰》、《孔雀东南飞》、《嫦娥奔月》全都信手拈来,我什么不懂啊!”
“好,你懂,你懂!”崔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那你现在说说,王兄弟该如何表现,赢得杨小娘子的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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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元宝来说,可喜出望外了。
首先,扶阳王崔耕既富甲天下,又有青天之名,怎么都不可能打杨崇仁的主意,自己之前的担心完全不存在。
其次,自己现在成了扶阳王崔耕的义弟了?天下何处不可去得?简直是里子面子全都有啊。这已经不能用天掉馅饼了形容了,起码得是天下掉金子,而且是不停的掉!
然而,在郑普思、郑云和李隆基、王琚的心,都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崔耕那还好说,君子可欺之以方嘛。但是,贺娄傲晴不同,她不光不是君子,还是个小女子!而且是个长期得不到滋润的大龄剩女!
你敢跟她的义弟争媳妇?那不是寿星老喝砒霜,嫌命长了吗?
莫忘了,是她的义女,宰相唐休璟都赶着联姻呢。唐老头可不是一般的宰相,那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主儿!
然而,话说回来,杨崇仁手有人有钱,掌握的资源太多了,此放弃,还真不甘心啊。
郑普思打了个哈哈,道:“内将军不在皇后身边伺候,怎么来淄州城了?”
这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了。
贺娄傲晴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案子?皇后娘娘不放心,让本将军跟在崔尚书旁边,帮着他查案。”
顿了顿,又道:“在来淄州的路,本将军遇了王元宝,看着他挺好的,收为了义弟。怎么?你儿子要跟我弟弟要争媳妇?”
“呃……不敢说“争”字。”郑普思字斟句酌地道:“俗话说得好,一家女百家求。这事儿的关键,不在于求亲的人,而是女家的态度。若人家女方已经选好了人,内将军总不好不认吧?”
“哦?那不知杨老爷子,准备把爱女许配给何人呢?”
“这……”
杨崇仁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让王元宝入赘。其次,这么让女儿嫁给王元宝,也不是不行。他最不愿意的,是把女儿嫁给李隆基和郑云。
无它,杨崇仁本身不缺钱,只是希望女儿平安喜乐一辈子,万不想女儿嫁给富贵人家受委屈。
但是现在,王元宝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勾搭了崔耕和贺娄傲晴,杨崇仁感到拿捏不住了。
所以,他现在对这三方根本不持立场,谁都不大满意。但是,话说回来,尽管都不满意,总不能一个也不选么?那不等于把这三家都得罪了吗?
最终,他想了一下,道:“临淄王、郑公子和王贤侄都是青年才俊,到底如何选择,老夫真是甚为为难。这样吧,咱们以聘礼定输赢。谁能拿出老夫满意的聘礼,我选谁当女婿。”
“聘礼?”李隆基在这三人的财力最弱,当时有点含糊,道:“您老人家富可敌国,不至于这么贪财吧?”
“诶,老夫所要的聘礼,可不是一般的财物。”
顿了顿,杨崇仁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正色道:“几位可曾听说过,我大唐有十大宝物?”
“……”众人面面相觑,还真没听说过这事儿。
杨崇仁道:“几位没听说过也并不怪,这是某些闲人吃饱了没事儿干,总结出来的。不过,这十样宝物,应该是确实存在的。”
崔耕道:“但不知,到底是哪十宝?”
“头一样,叫记事珠。传说,此珠绝色有绿光,手持此珠,心旷神怡,脑洞开悟。凡是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皆记忆犹新。”
“还有这等宝物?那此宝现在何处?”
“传言记事珠乃工部侍郎张说所有。张侍郎为一代宗,此珠公布可没。”
当初张说因为魏元忠一案,被贬官为勤州刺史。神龙政变后,被调回朝内,为工部侍郎、弘馆学士。
贺娄傲晴不服气地道:“记事珠有啥了不起?崔尚书没有纪事珠,那还不照样是当代坛第一人?他张说不知高明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