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是安乐公主和长宁公主斗法,竞相掳人为奴,试谁家的奴隶更为强壮,只是没有决斗之事罢了。
只是如今,安乐公主李裹儿嫁了自己,势力庞大,钱财充裕至极,跟长宁公主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长宁公主也不自取其辱,找李裹儿的麻烦了,把斗法的目标换成了宜城公主。
这位宜城公主在历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李赏秋今年都三十多了,以“擅妒”名扬天下。二十年前,李显初登帝位,把李赏秋嫁给了一个叫裴巽的人。
裴巽有了李赏秋并不满足,还娶了个姿容秀丽的外室,别宅安顿。结果,这事儿被李赏秋知道了,打门去,将那个可怜的外室“截其耳鼻,剥其阴皮漫驸马面,并截其发”。
这也罢了,那女人本质是妾,大妇天生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关键是,李赏秋还不解恨,将驸马赶到了大堂,让他手下的官吏、衙役都来观看。
这回纸包不住火,整个长安都知道此事了。李显闻之大怒,将李赏秋的公主降为了郡主,驸马裴巽也被贬了官。当然了,李显这次登基之后,又把她的公主封号还了回来。
现在长宁公主和宜城公主对,不用问,肯定不能善了。
到底该如何解决此事呢?
在没有崔耕出现的历史,最终是一个叫袁从之的侍御史,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安乐公主和长宁公主派去抓奴隶的人都逮捕了。
安乐公主告知李显后,李显当即颁布手谕,令袁从之放人。袁从之悲愤地奏说:“陛下放纵公主家奴掠民子女,将何以治理天下?为臣知道放奴则免祸,穷治则获罪,但不忍偷生枉法。”
当然了,李显宠爱女儿,是不会采纳忠臣疏奏滴,最终那些公主府的人被都被释放了,那些被掠为奴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崔耕暗暗琢磨,若为了青史留名,像袁从之那样,直接奏行了。反正皇帝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不是?
但若是真心为老百姓办事儿,也唯有舍下这张脸面,去两位公主府要人了。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不能蛮干,本来韦后看我不顺眼,这次被她抓了把柄,在李显那说我的小话,可得不偿失了。毕竟,李显人生的起伏太大,心理异于常人,涉及到女儿和媳妇儿,是不讲理。
想到这里,崔耕道:“龙高,你的案子本官接了。走,咱们现在去长宁公主府要人。”
“嗯?长宁公主府?不是宜城公主府吗?”
崔耕摇头道:“本官为京兆尹,负责的是全长安百姓的安全。既然知道了此事,当然要把所有被掳为奴的百姓全救出来。单单救你弟弟算怎么回事?”
“那为何不先去宜城公主府?”
“当然是本官和宜城公主没啥交情,咱们来个先易后难。”
龙高脖子一梗,冷笑道:“久闻崔相人称崔青天,不畏权贵。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说什么先易后难,分明是你柿子捡软的捏,不敢去找宜城公主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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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出了同福楼,心情不大好,信马由缰往京兆尹衙门走去。封常清和宋根海骑着马,在后面慢慢跟随。
“冤枉啊!还请崔相为某申冤!”突然,大街,斜刺里冲出了一个人,拦住了崔耕的去路。
“嗯?”崔耕拉住缰绳,微微一愣。
拦路喊冤之人并不少见,但是,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啊,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封常清的反应要快一些,道:“你不是龙高吗?拦住大人,到底所为何事?”
随后,他又提请崔耕道:“这人是羽林军的,当初您和安乐公主大婚的时候,他在公主府大门外执戟护卫。”
“原来是他!”
崔耕想起来了,自己大婚的时候,公主府门提了一首打油诗,讽刺自己。
自己经过调查,认为这个贼人肯定出于门外的护卫。现场护卫,总共是四十八人,自己让他们都写下了了名字,其有龙高。
后来,自己派周兴审了一番这四十八个人,没人有明确的嫌疑,又不好动大刑,把他们全放了。
崔耕道:“龙高,是你有冤情?”
“是。”
“那跟本官来吧,咱们到京兆尹衙门说话。”
“不!”龙高忽然将一份儿状纸高举,道:“还请崔相在此地为小人做主。”
“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本官不好审案。”
“哼,这里虽没有三班衙役、刑名师爷,却有众多的长安百姓!”龙高有意提高了声音,道:“此案关系重大,小人怕进了京兆府衙门,出不来了。现在,还请众老少爷们做个见证!”
崔耕好悬没气乐了,翻身下马,道:“这么说……你是怕本官杀人灭口了?”
“您可以这么认为。”
“好,本官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你在这说,到底是什么案子,牵扯到哪位贵人,值得本官杀人灭口?”
“那小人可是说了,是宜城公主。”
宜城公主的名号,崔耕当然听说过,此人叫李赏秋,是李裹儿的姐姐,李显的二女儿,并非韦后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