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今天,崔耕遭了诬陷。他就想到那件事儿了,这是不是贼人发动雷霆一击,谋朝篡位的先兆?即便并非如此,自己临死之前,也得为陛下身边去一毒瘤啊!
所以,才不计后果的要求取得禁卫的指挥权。天可怜见,那胡超做贼心虚,主动就暴露了。
如果说崔耕说鬼魂托梦,武则天就有六分信的话。那加上这段话,那武则天的信任则达到了八分!
至于最后两分则是——
武则天道:“崔爱卿,你说崇俨公的不传之秘,落入了胡超之手?所以,他才治好了朕的眼疾?!”
“不错,正是。”
“那好,高力士,你带一伙小太监,搜检胡超的宫室。建安王,你搜他的身!”
“喏!”
“不必那么麻烦了吧?”胡超忽然接话道:“崇俨公的书,就在我的袖兜里,现在……就献给陛下吧。”
“说得漂亮,你倒是想不献呢!”
武攸宜上前,非常容易地从胡超的袖兜中搜检出了一卷图书。上面密密麻写满了蝇头小楷,有的书页上,还画了清晰的图案。
武则天接过来一看,顿时心中再无怀疑,道:“是崇俨公的字,是崇俨公的字!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今天终于真相大白了。朕……朕错怪了贤儿啊!”
说话间,老太太的泪水,又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个不停。
在座的大臣们都知道所谓的贤儿就是故太子李贤,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张柬之见不是事,劝谏道:“陛下,人死不能复生,凡事还得往前看。”
“对,对,往前看!”武则天迫不及待得道:“来人,先把胡超万剐凌迟,祭了崇俨公的在天之灵。”
“嘿嘿,崇俨公的传世弟子,混的再怎么惨,也不至于混到被人凌迟吧?贫僧去也!”
胡超大吼一声,嘴角流出了几滴黑血,“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崔耕上前一探胡超的鼻息,道:“人犯畏罪自尽了!”
“什么?死了?”武则天只感觉心中一股邪火无数发泄,道:“凭他也想当崇俨公的在世弟子?我呸!来人,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喏!”
武则天动非刑的时候多了,几个宰相没那么有风骨,也不敢劝。几个甲士上来,拖了胡超的尸身就走。
武则天尤不解恨,开始在朝臣里面寻么。
袁恕己一看这架势,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自己虽然跟胡超一案没关系,但跟太子李贤一案,可太有关系了。
他赶紧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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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茶杯所指投掷的放向,正是国师胡超!
“莫动!”
武则天倚为心腹的禁卫可不管国师不国师,接到命令之后,顿时几把钢刀同时向着胡超斩来!
当然了,这些人都是难得的高手,手底下有分寸,这招乃是虚招。只要胡超不动,钢刀及体的时候,自会收手。
“阿弥陀佛!”胡超的身形纹丝儿没动,道:“崔奉宸,你这个玩笑,开的可有点大。贫僧这个方外之人,怎么会危及陛下的安全呢?”
崔耕面色阴沉,道:“先把他的关节卸了,再穿了锁子骨。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武则天皱眉道:“这……就不必了吧?朕看国师束手就擒,并无反……”
当啷啷!
女皇陛下的话刚说到这,忽听得一阵钢刀落地的声音响起。再往前看去,但见那胡超已经突然发难,身形如电,连杀三名禁卫!
当然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胡超再高明的功夫,在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围攻下,也必无幸理。再说了,即便逃出了通天宫,又怎么可能逃出宫城?出了宫城,那还有皇城,还有神都洛阳城呢。
所以,胡超大喝一声,顾不得钢刀临体,用力猛然间往前一跃,道:“妖妇,你给我在这吧!”
竟是要刺王杀驾!
胡超的轻功极其高明,他这一纵竟然平移了两丈多远,距离武则天不足九尺!
忽然,斜刺里有人大喊一声,道:“贼子敢尔!、
紧跟着,一名身着紫袍的官员挺身而出,站在武则天的身前。此人进宫没带兵刃,只是一拳猛击!
赫然正是建安王武攸宜!
咚
二人仓促间对了一拳,胡超的身形顿时一滞,急往后退。禁卫们哪还会给他刺驾的第二次机会?顿时,悍不畏死的排成人墙,将其团团围住。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就是十数把钢刀临身,各指要害。再要耍花活,就是神仙也能剁成肉馅!
这下妥了,事到如今,不用崔耕解释,人们也能明白,这胡超和尚不是啥好货。
武三思赶紧跪倒在地,道:“微臣误荐匪人,死罪,死罪啊!”
武则天既怕且怒,毫不流情面地道:“误交匪人,还是故意结交匪人,你说了不算,得崔爱卿说了才算。”
不怪女皇陛下如此失态,要知道,胡超深受她信任,常伴左右。以此人的功夫,可以得手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稍稍,女皇陛下稳了稳心神,道:“建安王救驾有功,赏……食亲王双俸,武至宣赠新安郡王。”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