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武李两家准备共同上书,请封张昌宗为王,让陛下高兴高兴!”
“妙啊!”崔耕道:“陛下不是不知道,张昌宗对武李两家的不断打压,只是懒得干涉罢了。这样一来,既显示武家和李家对陛下的男宠极为尊敬,二来,也引起陛下的警觉。三来,还能让张昌宗丧失警觉之心。”
太平公主点头道:“这个法子只能治标,但唯有把张氏兄弟除去才能治本。”
崔耕为难道:“但是,陛下甚为宠爱二张,想把他们除去谈何容易?总不能命人刺杀吧?”
“本宫说得当然不是刺杀,而是要将他依律治罪。在张昌宗手里边,有个账本,你不是他的心腹吗?想办法偷出来。”
“账本?什么账本?”
上官婉儿道:“还是让我来说吧,张昌宗和张易之得势之后,他的同族之人,尽皆飞黄腾达。但是,这些人借助张昌宗得官,就要把贪墨的钱财,跟张氏兄弟分润。”
崔耕深感难以置信,道:“他们贪墨也就罢了,怎么那么傻,还真的留账本?”
上官婉儿轻笑一声,道:“张昌宗这家伙小家子气至极,深恐被他那些同宗坑了,就让他们书写账本,以备查验。所以,实际情况是,每个张氏子弟有个账本,张昌宗那里还有个总账。张氏子弟的账本好拿,但这不能定张昌宗的罪,你得想办法拿到总账本。”
崔耕不以为然地道:“即便找着了账本,谁敢查案?就算那人不怕二张兄弟报复,陛下一纸诏书,他还不得乖乖的把人放了?”
“关于这点,你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准备下旨,任命宋璟为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的官职相当不小了,想当初来俊臣就是官居御史中丞权倾朝野,宰相也难撄其锋。
崔耕对这位后世名相还是相当放心的,纵然他不能真把二张除去吧,也应该能让他们扒一层皮。
崔耕道:“既然有宋中丞主持其事,小婿领命就是。呃……”
说着话,他又往外寻么,准备告辞。
可还没等他开开口呢,就有一个女卫走了进来,在太平公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平公主脸色微变,道:“真的假的?”
“婢子不敢撒谎。”
“这样啊……”
太平公主看向崔耕道:“二郎快走吧,本宫还是真不能留你了。现在秋信宫出了大事儿,陛下正四处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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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崔耕微微一愣。
张昌宗也赶紧停住了脚步,道:“上官婉儿,别人我可以不管,但这崔英可是陛下亲封的尚书左司郎中,朝廷命官,你可别乱来!”
太平公主轻笑一声,道:“放心……婉儿不是想把崔郎中怎么着,要不然,刚才就把他给宰了。她只是……”
“什么?”
太平公主掩口一笑,道:“婉儿虽然是高宗的才人,却不过是担了个虚名儿罢了,时至今日还没尝过男人滋味儿呢。所以……”
说着话,她走到崔耕的跟前,把他下巴翘起,吐气如兰道:“婉儿的身子可不能白看,今天崔郎中就留下,陪我们快活快活吧。”
崔耕眼皮乱跳,期期艾艾地道:“呃……其实我也没看着什么。”
太平公主轻抿红唇,风情万种地道:“那没关系,待会儿,你想看哪就看哪,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张昌宗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道:“太平公主你府上美男众多,何必为难崔郎中呢?”
“为难?难不成和婉儿春风一度,算是为难?”
“就算不是为难,也确实是没什么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太平公主白了张昌宗一眼,道:“婉儿是天下第一才女,一般的俗物怎能看得入眼?也只有崔郎中这种人物,才配得上她哩。”
“这……好吧。”
张昌宗仔细想想,崔英在左控鹤监做诗群臣认可,另辟蹊径连连献策,连消带打发配武三思,口舌便给说服王晙。短短几个月内,做出了如此多的大事,还真是个人才!
女皇陛下对崔英屡屡赏赐,自己也倚为心腹,以此类推……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动心,似乎也不算奇怪。
他冷笑道:“若是只求和崔郎中有场露水姻缘,本官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若你们想凭美色,把崔郎中拉过去,恐怕是错打了如意算盘。”
崔耕道:“下官对张常侍忠心耿耿,天日可鉴……那个,能不能现在就把我带走啊,我不想……呜呜呜……”
太平公主一使眼色,有女卫上来,随手就将一个绸布塞入了崔耕的口中,又拿出绳子再次把他捆上了。
太平公主恨恨地道:“哼,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后,又冲着张氏兄弟挥了挥手,道:“二位请吧,莫非还要本宫送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