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职低啊?”崔耕哭笑不得地道:“你别以为四品官,不算什么。按照朝廷制度,成均监有祭酒一人,从三品;司业二人,从四品下。另外,还有丞一人,从六品下,掌判监事。主簿一人,掌印,句督监事。另外还有博士、助教、掌教若干。我这个四品官,只比成均祭酒低好不好?”
崔秀芳插话道:“兴许是陛下的行踪需要保密,人家的确只通了成均监祭酒。”
崔耕连连摆手,不以为然地道:“在洛阳城,大队人马的护卫下,陛下的行踪又何须保密?至于说,只通知了成均祭酒,那就更不能了了。原来的成均祭酒,叫张子严,刚刚告老还乡不久。因为我搞了这么一出,朝臣们都觉得,现在当成均祭酒风险太大了,都不愿意接任。所以这成均监祭酒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拉达米珠道:“照这么说,成均监里,现在最大的,就是你和郑愔俩人。”
“正是如此。这郑愔要是想给我整什么幺蛾子的话,现在是正当其时……诶?幺蛾子?”
当初吉顼弄就瞬间考虑清楚了武则天巡查成均监的后果,崔耕再傻,现在也明悟过来了——不通知自己,就是因为存心想让自己出丑。四为学的学生们太杂,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怎么摆也好看不了啊!
“依我看,是二张在作梗……”崔耕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崔秀芳听完了,颇为担心地道:“啊?那怎么办?就算陛下英明,不会怪你,但是,心里面肯定觉是不大舒服的吧?”
崔耕道:“何止是心里不舒服,有二张这俩货在一旁吹枕头风,这次我崔二郎,说不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拉达米珠却是对崔耕信心颇足,道:“别装可怜了,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么点小事儿,能难得倒你?”
“嘿嘿,知我者平阳公主也!”
见崔秀芳俏脸一沉,崔耕又赶紧补充道:“秀芳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说实话,要是事到临头,我才知道这个消息,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现在么……”
“怎样?”
崔耕得意,道:“有了三个月时间的准备,说不得,我崔二郎非但不会丢脸,还会得一个大大的彩头……秀芳,你真是居功至伟啊,要不要为夫奖励你一下?”
说着话,他就要往佳人的跟前凑合。
拉达米珠知道他们有日子没见了,出奇的没吃醋。
但是,崔秀芳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却受不了人前如此亲热,赶紧跳开一步,道:“别,别,还是我奖励你吧!”
崔耕坏笑道:“啊?你奖励我?那是一样的啊,哈哈!”
只是,他却是误会了,此奖励非彼奖励也。但见崔秀芳从袖兜中拿出来一个锦盒来,道:“这就是那个奖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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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府,后宅。
崔耕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两波人,在处心积虑地算计着自己。事实上,他正被一个幸福的提问砸了个晕头转向。
“啥?纳……纳妾?”
拉达米珠点了点头,道:“嗯啊,夫君你没听错。妾身想给你纳个妾,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呢?”
崔耕眼珠乱转,上下打量了拉达米珠几眼,道:“为……为啥啊?”
拉达米珠轻叹了一声,道:“妾身要是告诉夫君,我贤良淑德,本着让崔家广为开枝散叶的精神,想让你多纳几房小妾,你信不信啊?”
崔耕斩钉截铁地道:“不信。”
“不信就对了,妾身也不信。其实是因为……你在东边儿那,有两房小妾,妾身这边却一房都没有。”
拉达米珠和卢若兰同为大房,不分上下,很有点别头的意思。她们若是只对崔耕说话,提及对方的所在时,不约而同的根据地理位置,以“东边”“西边”称呼对方,而不呼具体名姓。
崔耕奇道:“不是……这事儿也要攀比?”
“不是攀比,而是要未雨绸缪。”拉达米珠阵阵有词,道:“那王美芳颇有姿色,温柔如水,还是太原王氏族长之女。二郎你以她为妾,想必颇为自豪吧?”
崔耕不知道拉达米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轻“呜”了一声,没有搭茬。
拉达米珠继续道:“还有那秦雨儿,姿色就不用说了,我见犹怜。那身世更是可怜啊,听说夫君对她上心得很呢。”
“呃……”崔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是没搭茬。
拉达米珠这才图穷匕见道:“妾身虽然自认不在东边那位之下,但那边再加上两个帮手,我可就抵敌不过了。长此以往,你越来越喜欢在东边儿住,那我可怎么办?”
想不到这东西竞争,还有这般好处?
崔耕将信将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那……那不知,你有什么目标没有?”
“哎呦呦,看来夫君是等不及了呢!”拉达米珠酸溜溜地道:“是不是早就厌烦我们姐妹几个,想另寻新欢了啊?”
崔耕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道:“你……纳妾的事儿……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就是顺嘴问一句。哦,敢情你刚才都是在骗我的啊!”
“谁骗你了?谁骗你了?”拉达米珠道:“妾身确实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妾,只是这位是新欢还是旧爱,可真不好说呢?不信的话,你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