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二张说动武则天,下旨封李迥秀的母亲为五品诰命夫人。这样,她虽然不是李迥秀他爹的正妻,但单凭这个品级,就足以和那个正妻分庭抗礼了。非但如此,武则天还亲自召见了李迥秀的母亲几次,让李迥秀倍感有面子。
第二件事,还是解决李迥秀出身不高的问题。武则天再次下旨,让宰相李峤和李迥秀,结拜为兄弟。
别看他们俩都姓李,但一个出身于陇西李氏,一个出身赵郡李氏。与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关系差不多,这俩李氏之祖,一个叫李璋,一个叫李祎,也是亲兄弟。按说,按照族谱下来,两边的辈份很容易查清。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李迥秀按辈分,得叫李峤一声爷爷啊。这么一场结拜下来,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的辈份可就乱了套了。武则天花了偌大的心力,才把此事强压下去。
李迥秀受了这么大的好处,也就心里一转,以“不能奉养母亲”为由,休了发妻,并同意了和韦阿臧的婚事。
说到最后,太平公主恨恨地道:“二郎你说说,这不就相当于,韦阿臧这贱人,彻彻底底把本宫的情人抢走了吗?这我多没面子?所以,这次你一定得和我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大闹一场,给我出口气!”
崔耕还是有些不乐意,道:“为什么是我?你带别人不成吗?比如说高戬,那也是人中龙凤啊!”
“高戬虽然不错,但他早就是本公主的情人,算什么撑面子?没了李迥秀,本公主又有了个崔二郎,这才算有面子呢!”
顿了顿,太平公主又利诱道:“本宫大闹了韦阿臧的婚礼,就算跟二张对上了。二郎你作为张氏兄弟的仇人,难道不是乐见其成吗?”
这……这娘的的还真有道理啊!
崔耕顿生无言以对之感!
不过,就算不考虑日后名声的问题,这边刚把三百女兵送走,那边马上就得了太平公主情人的名头,似乎也挺不好对家里的妻妾交代啊。
这可咋办?
诶,有了!
崔耕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光是我陪着公主去,似乎撑的面子不大够。不如……公主多带些人去?”
李令月诧异道:“带谁?”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崔氏兄弟。现在虽然崔器和崔承构还在定州,但是崔湜、崔液和崔涤,就在洛阳城。你想想,我们崔家兄弟一起陪着你一起参加婚礼,岂不是更拉风?”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那么显眼了。对家人解释为逢场作戏,可信得多。
不过,李令月却有些疑惑道:“带他们?难道二郎你就一点也不吃醋?”
崔耕只得再次装情圣,道:“吃醋当然是吃醋,不过,这些情人又不是真的。为了公主你能出气,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狂降,李令月柔声道:“二郎,你对我真好,我想好好地谢谢你。不如,不如……”
说着话,佳人缓缓往崔耕的怀中靠去。
“那啥,为公主撑脸面的事儿关系重大,我先去联络下崔湜他们,这就告辞了。”
崔耕深恐自己把持不住,赶紧起身,逃之夭夭!
李令月望着崔耕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二郎,本宫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早晚……逃不出我的手心!”
……
……
虽然是个幌子,但崔耕还真把这当成一件正事儿办了,出了太平公主府,就直奔崔湜的宅子而来。
这些年来,经过朝廷大比,崔家三兄弟都中了进士,只是官职尚低,在洛阳名声不响。
崔家正堂屋。
“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崔耕面色稍稍有些尴尬,将自己如何被二张挤兑去成均监,又如何为了破局求到了太平公主头上,以至于三兄弟要假扮太平公主面首的事儿,详说了一遍。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这三兄弟未经宦海沉浮,对此事颇为抵触呢。没想到这哥仨,闻听此事之后,眼中顿时散发出如同饿狼一般的光芒。
崔湜道:“太平公主诶,这可是太平公主诶,那脸蛋儿,那容貌,那气质……能跟她扯上关系,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回我可有酒桌上吹牛的资本啦!”
崔涤更是颇为猥琐地道:“如果能借机接近太平公主,假戏真做,那就更好了!二郎啊,不错,关键时刻能想到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够兄弟!”
崔液年纪最小,也颇为跃跃欲试,道:“既为二郎帮忙,又为美人出头,那还有啥说的?我们兄弟必定全力以赴,二郎你就放心吧!”
崔耕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三日后和太平公主一起,祝贺李迥秀和韦阿臧的新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