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有事弟子劳

奋斗在盛唐 牛凳 3565 字 9个月前

崔耕满脸戏谑之色,“但本官也没说,不准敲破蛋壳啊!”

说完,他面色一肃,“三局全负,赛特使,你还有何说?这哑果,是本官喂你吃,还是你自己吃呢?”

“我……”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赛沐超要是敢说了不认,默咄可汗就饶不了他!

他不要脸,突厥还要脸呢!他这个特使代表的就是默咄可汗!

最终,赛沐超牙一咬心一横,道:“好,愿赌服输!这个哑果……本特使吃了!”

吃了哑果之后,赛沐超也没脸在这待着了。快步下楼,出了扬州,回转突厥去也!

现场的气氛也顿时一松,大家开怀畅饮。

多数人还是继续参观崔耕的园子,但见五步一景,十步一重天,亭台楼阁与水光山色有机的结合起来,不由得连连称赞。

崔耕适时提出,如今的保障湖自己只改造了一小段。大家若有意的话,可以跟自己买一段保障湖,也建这么一所类似的别院。

在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稍微跟崔耕一合计,那保障湖土地的价格,就连翻数倍!

另外,好的地段很多人都想要,现场你争我抢的,吵做了一团。

崔耕也只得宣布,关于这些土地的具体事宜,明天举行一场拍卖会,大家价高者得。

说话间就到了晚上了,张潜又色心作祟,要叫官妓在这园子大开party。

崔耕建议道:“大家别在这饮宴,有个地方的风景,胜过这里十倍哩。”

“在哪?”有人问。

“诸位请跟我来。”

人们出了崔耕的园子,安步当车,来到了一个桥上。

此桥建有五座亭子,中间一亭较高,另外四亭较低,重檐四角,亭与亭之间有长廊相连。

桥下有四翼,由大青石砌成,分置十五个卷洞,洞洞相通。

今天正是满月之夜,各个卷洞内都衔有一个水月,众月争辉、银光晃漾,煞是醉人。

这就是后世著名的五亭桥,或者说“莲花桥”。

众官员和士绅豪商再次大赞崔耕的大才。

不知谁喊了一声:“如今美景当前,佳宾齐至,崔县令能否赋诗一首,以纪今日之盛事?”

崔耕的诗好,众所周知。

但崔耕并不轻易做诗的习惯,更是人人都明白。

此人话音刚落,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静待崔耕发言——倒要看看,崔耕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只见崔耕轻轻一笑,吟出了那首千古名篇,“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啊?

现场多为懂诗之人,听罢这首诗,顿时一愣。

这不是写秋末的诗吗?根本就不应景啊。

莫非……这首诗是崔二郎抄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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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沐超这一局出得题目是,他要和崔耕手谈。

手谈,也就是围棋。

这家伙终于一拳打到了崔耕的七寸上。

在这个时代,围棋早已风行天下,非常受上流社会的推崇。甚至在朝廷的翰林院中,有“棋侍诏”这个职位。

换言之,你读书人十年寒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金榜题名,中了进士。结果,最终的待遇,跟下围棋的国手是一样一样的。

人家赛沐超提的这个题目,那还真是非常合理。

但偏偏,崔耕对围棋一道,是真不行!

毕竟,荒唐大梦里他将后世有名的棋谱都背下来,也不见的他可以下好围棋,不是?围棋需要浸淫棋道,更需要与人对弈时的棋艺,跟抄诗装逼可不一样。

怎么办?崔耕有点头大!

难道第二场认输,再第三局翻盘?

但谁能保证第三局自己稳赢》万一第三局,赛沐超走了狗屎运,真能答上来了呢?

“这……”

崔耕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赛沐超对他的表现早有预料,本来么,一个酒贩子,这么博古通今,文学出众,已经很了不得了。他还有多长时间练围棋?

不用问,这局姓崔的一定会认输,自己必胜无疑!

赛沐超得意道:“崔县令,你要是自知不敌,还是早点认输的好。要不然,棋盘摆下,被本特使杀个人仰马翻,那脸可就丢大了。怎么样?战与不战,还请一言而决。”

“哼,不知天高地厚!”

崔耕还没答话呢,角落中有个声音响起。

人们循声望去,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僧袍上一尘不染,粉琢玉砌,一双大眼睛又明又亮,好像是个银娃娃相仿。

他不理人们异样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走到崔耕面前,深施一礼,道:“弟子拜见恩师。”

这小和尚就是淳于良的独子淳于真。

崔耕尽管不知啥时候自己变成了淳于真的师父,但他知道这小和尚有远超年龄的智慧,他这个时候出现,应该是为自己解困来的,当即他打蛇随棍上,挥挥手很是装逼地说道:“乖徒儿免礼!”

“多谢恩师!”

淳于真看向赛沐超,白眼一翻:“我说赛特使,你也太不会看眉眼高低了吧?你以为我恩师是怕输,才不愿意直接回答你吗?”

赛沐超问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淳于真道:“我师傅是嫌弃跟你下棋,觉得太掉价了,他丢不起那个人!”

赛沐超听了这话,好悬肺都没气炸了。但是,与一个孩子争辩,即便赢了也没啥光彩啊,

他索性摆了摆手,道:“小孩儿,一边玩儿去!”

淳于真却不挪脚,道:“怎么?你不信?我问问你,知道我为啥要称崔县令为恩师吗?”

“那本特使哪知道?”赛沐超不想和小屁孩啰嗦。

“不知道小僧就告诉你,崔县令是专门教我下围棋的师父。这么说吧,不用恩师出马,我就能将你杀得片甲不留。”淳于真很是傲娇地扬起了脖子。

赛沐超:“……”

淳于真转过身来,再次给崔耕磕了一个头,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对付这等番邦外族的土鸡瓦狗,就让弟子替您出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