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再见曹月婵

奋斗在盛唐 牛凳 4885 字 9个月前

我擦,这老曹作妖啊?怪怪的!

崔耕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搀住,轻轻斥道:“老曹,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还兴这个?”

曹天焦还是怪声怪气:“原来是不兴这个,但现在是兴了。您是谁啊?岭南道肃政使崔青天呐!虽然你人品不咋的,但我们曹家是平头百姓家,无权无势的,怎能见崔大人而不拜呢?”

什么叫人品不咋地啊?

崔耕听得出来这老东西话里有话,道:“咱们之间说话也别藏着掖着的。有话你直说,我哪儿就人品不好了?”

“你……”曹天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闷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今天你要不给我说个……”

咣当

正在这时,二楼的门开了,曹月婵俏生生地小脸上满面寒霜,冷冷说道:“崔二郎,你若是来找我的,那就别跟我爹斗气了,上楼来吧!”

咦,这小娘皮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啊!

崔耕发现这父女俩的态度是一个比一个不对头,这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满腹狐疑,迈步上楼。

刚刚一坐下,曹月婵就开门见山道:“不知崔御史今日前来,是为了公事呢?还是为了私事?”

“嘿……你们父女俩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崔耕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公事怎么说?私事又怎么说?”

“若是公事,二郎你请讲当面。若是私事么……嘿嘿,崔御史,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聊的?”

这话就更奇怪了。

公事,就称崔二郎。私事,倒是称起崔御史了,这不是反着来的吗?

曹小娘皮完全是拒人于千里外的节奏啊!

不过霜冷之下,曹小娘皮倒是别样的俏美啊!

崔耕不由莞尔,口花花道:“月婵,咱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怪累的,先不说别的……咱俩可是有婚约的,我这么长日子在外头风吹雨打,奔波劳累的,好不容易大老远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对我多笑着点,多说点软乎乎的话啊?”

“婚约?”

曹月婵眉角轻轻扬起,娇哼一声,道:“崔御史跟妾身有婚约?你没记错吧?我怎么听说你跟潮州司马家的卢小娘子有婚约呢?你崔御史莫不是要身背两道婚约,占尽两家便宜吧?”

唔,这话有股子醋味儿

崔耕回过味儿来,对这爷俩突然态度大变有些恍然大悟过来,忙不迭地解释道:“月婵你误会哩,我和潮州司马的女儿那事儿,八字没一撇呢,就是有人乱传。你秀外慧中,总不会相信这种谣言吧?”

一句“秀外慧中”,好歹是让曹月婵的心里舒坦了一些。不过她嘴里却是依旧不饶人,“哼,秀外慧中?小女子可当不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姑娘就是个傻丫头,要不然你怎么敢睁着眼骗我呢,是么?崔飞将?”

“崔飞将?”崔耕愕然,“你给我新起的诨号?怎么个出处啊?”

曹月婵语含讥讽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单使卢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不是你的定亲诗吗?外面都传你是崔飞将哩,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还敢做不敢当了?”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个出处啊!

“月婵,这事儿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崔耕赶紧把当初去卢雄府邸上的经过解释了一遍,而且再三强调,那日卢丽华的丫鬟来邀一首情诗,他偏偏做了这首行军诗,正是想堵住悠悠众口,让那些嚼舌头传谣的人不往儿女情长那方面浮想联翩。

这倒好,还是有人拿着这首军旅诗,将他和卢家小娘子大做文章!

一通掰扯下来,他最后说道:“月婵,你本地宿儒佟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那绝对是有大学问的,你这清源城出了名的才女,会品不出来这就是一首简单的军旅诗?这世上哪有用行军诗来做定亲诗的?你且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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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如果踩了狗屎,要想消除异味儿,就要彻彻底底地将鞋子擦干净。

那沾惹上王瑞月克夫这事儿,侯思止该如何脱劫避祸呢?

在侯思止看来,不单单是双方断绝关系,更是要八卦绯闻彻底消失。

所以,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岭南的差事办完,然后回转长安城。

到时候双方距离着几千里地,自然也就没什么绯闻了。

此事越快越好,要不然王瑞月的克夫命太强,什么时候真把劫数引发了,可就悔之晚矣。

侯思止越想越是深以为然,恭恭敬敬地将慧明小和尚送出了罢黜使衙门。

既然对王瑞月没什么歪心思了,他也就不想再为难岭南道的官场新星崔二郎了。

于是乎,他又换了一副脸皮,亲自上门肃政使衙门,和崔耕称兄道弟了一番,腆着狗脸让他帮忙再将这桩婚事推掉。

为表心迹和诚意,他也不再撑着贾仁义这桩案子,连夜提审贾仁义。

……

大堂下面,摆好了临时赶制出来的刑具。

这可是大唐酷吏们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经典刑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

不用真的动刑,侯思止刚介绍到了第四样刑具,贾仁义就乖乖地把自己和盘文迪勾结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数日后,朝廷关于武三忠的公文也恰逢其时地下来了。侯思止向广州刺史衙门要了两辆囚车,将贾仁义和武三忠装进去,带着自己的卫队,押解着二囚返回了长安城。

至于梁波,不好意思,他的品秩不过是果毅都尉,还不到五品呢,就不用朝中大佬费心了。

侯思止直接就罢了他的官,命人关进了广州刺史衙门的大牢中。

只待行文刑部就可以秋后问斩,无非是走个程序的问题。

至此,侯思止在岭南道一行,告一段落,折返长安。

……

至于小和尚慧明走了一趟罢黜使衙门,就“化”了二十万贯钱的缘,一时间在广州城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很快,他的名声传遍了岭南,甚至有向全国蔓延之势,比崔耕这个岭南崔青天的风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熟知内情的人,很快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了,纷纷要求崔耕揭破这三样法术的秘密。

侯思止回到长安之后,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侍御史的本职工作乃是监察朝官,所以崔耕也就不打算再继续藏着掖着,逐一向身边的人科普起来几桩小和尚的“神迹”。

小和尚几天绝食而不死的“辟谷”的原理很简单,既然是和尚,脖子上带着念珠是理所当然之事。

慧明和尚脖子上的念珠是上好的人参和牛肉做的,每天偷着吃两颗,勉强撑着饿不死。撑到了第五天头上,肚子饿是肯定的,但精神上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谓在侯思止面前表演的如来神掌,那是崔耕让小和尚事先在手上沾上了面粉和黄磷,双手用力一搓,黄磷自燃,又有面粉护着却不会燃伤到手。

至于佛门三昧真火的原理也不复杂,这条绳索事先在卤水里浸泡过,火焰能烧的掉绳索本身,却烧不掉绳索从卤水中吸纳的各种盐类。所以即便烧完了,绳索也不会断。

这都是江湖上那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在荒唐大梦中崔耕见过科普人士逐一破解过,这些小把戏的奥秘窍门,在梦中统称为化学原理!

……

……

众人听完,纷纷大赞神奇。

倒是宋根海忍不住挠了挠头,龇牙笑道:“俺看这侯思止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草包,这么简单的窍门都发现不了,嘿嘿,活该被大人您耍得团团转!”

崔耕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