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哼”的一声，傲娇的转过脸颊，没有回答。

李逸有些生气，不过却没有问下去了。

雪，一如既往的白。

这是一个很好的画面，但他没有东方那样的心情，反而充斥着沉重，与及那浓浓的回忆。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商国都城的那一夜，和陈梦逃亡的岁月，也想起了在红星学院那间小院子中度过的青春。

那个时候，每当下雪温雨晴总会跑过来问他冷不冷。

当时，他笑骂着说，身为修行者怎么可能冷？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这样说，你呢？

是的，在那短暂的岁月中，他从未问过温雨晴那样的话。

想着想着，他的步伐停了下来，目光呆滞，浑浊，黯然，伤悲……

东方也转过身子，见他不走，不由的一愣，而后跑过来，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眼眸中的悲伤，心头没来及的窒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神了，看着凑上来的东方，他下意识的问：“你冷不冷？”

东方瞪着眼，骂道：“你傻子吗？修行者怎么可能冷？”

他沉默了。

东方转了转眼珠子，低声说道：“好吧！有点冷。”

他还是没有说话，突然间看着某个方向，心中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错过了什么，很疼痛，很窒息。

很长的时间后，他突然开口：“你走吧！”

东方一顿。

他撑开眼帘，声音也大了起来；“你离开我，去过你的生活，不要跟着我了。”

东方的瞳孔渐渐放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

他睁着大眼，久久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害怕吗？

或许是，他害怕保护不了眼前这个不离不弃跟着他的人，同样也害怕，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那是不可以的。

但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一旦开口，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想了想，他默默的跟前。

白雪中，东方的笑容渐渐凝固。

走了许久，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喊道：“跟着我，必须要学会端茶递水，你看你那个样子，什么也不会。”

东方跑了过去，骂道：“我只是追随你，不是你的仆从，你要搞清楚。”

李逸冷哼一声：“那不都是一样吗？”

东方反驳：“不一样，我跟你说，追随就是……”

两人越走越远。

行人纷纷侧目，骂道：“那两个傻子。”

于此时，在左侧边上的一条小道，迎来了一辆白色的马车，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车厢内探出一个头颅。

是个清秀的女子，她睁着大眼扫过前方，而后惊呼道：“姐姐。”

东方停了下来，看过来，笑道：“小姑娘，原来是你啊？”

青衣女子跑了下来：“我叫董小青，姐姐你呢？”

她吐出两个字：“东方。”

董小青眨了眨眼，也注意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头妖兽，她神色诧异的说道：“好神俊的巨兽，什么品种？”

吼！

听到后面那句话，黄金巨兽不高兴了，心道，它可是高贵的黄金巨兽，怎么可以用品种来形容。

东方瞟了它一眼，后者一下子安静了，而后对着董小青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小青想了想，刚想要回答，但却注意到了走在前面，依旧在神神叨叨的李逸，而后低声说道：“姐姐，还没有治好吗？”

东方叹道：“估计治不好了。”

董小青认真说道：“我认识一名神医，可厉害了，什么病都会治，等有空带你们去找他。”

“我跟你说，追随和仆从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跟在后面的……”

“你这样是不对的。”

“对了，还有件事，你一定要认真的……咦，人呢？”李逸终于反应过来，见到身旁无人，他转过身子，不由的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东方瞪着眼珠子：“我不听我不听。”

李逸接着骂：“你看你，什么态度？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