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潇潇泪流满面,心中失落到了极点,望着眼前的心上人,十年等候的期待在顷刻间粉碎,连一缕灰尘都没有留下。
想到这里,她哭的更悲伤了。
秦蒙微微闭目,似在挣扎,痛苦无比,他低语:“你我立场不同,世界不同,你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你注定会翱翔九天,成为万人敬仰的人,而我可能会在下一刻泯灭在人世间。”
“你可明白?”
“我不在乎,只要你离开这里,放弃这里,我也可以放弃,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地方,好不好?”她哭腔,悲伤欲望,颤声,饱含泪水的视线紧紧的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心上人从此消失不见。
秦蒙木然,面无表情。
她不停的拭擦泪水,努力控制自己,清风吹来,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她仿佛是感受到了冰冷,娇人的身躯瑟瑟发抖。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了,身后的船夫一声声的哀叹。
很久很久后,她不再哭泣,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那美丽的眼眸中只剩下空洞,恍若无垠星空的空。
她侧过脸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再看我一次好吗?”
轻纱被掀开了,一张绝美的脸庞呈现在秦蒙的视线中,不知为何,他胸膛起伏很是窒息,心中涌起了无数个后悔,嘴角张了张,但话语终究没有说话来。
她颤声:“我明白了。”
秦蒙下意识的握紧双手,视线紧紧凝着,仿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又笑了笑,更添几分凄凉,道:“但我不后悔。”话语落下,转身,凌空踏步,来到了拱桥边。
铿锵!
一道道剑芒斩出来,她在拱桥边上刻下了几个大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而后身影一去不回。
拱桥道上,河道两岸,所有人愣了一下。
船只上,秦蒙身子颤抖,突然间窒息了起来。
“好诗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才子才女们感叹连连。
可明明是一句佳诗,讲述了佳人的心意已被心上人获悉,此诗应该是喜悦才对,但为何众人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之意。
君已知道,为何还要悲伤?
咕噜!
秦蒙大口抿酒,丢下几枚晶石后便扬身而去。
某个角落,夏武侯握紧了双手,默默的转身。
河道路,船只很多,来来往往,灯火闪烁,一对对恋人在此赏月观景,互述心中情,缔造了一幅幅令人向往的画面。
拱桥之上更是如此。
紧张,期待,紧张……
仿佛人生里只剩下这两个词语,这是现在夏潇潇的心情。
“哟,小娘们?才一个人啊?”不知何时,几名醉汉摇晃着身子来到了这里。
夏潇潇不为所动,也没有回头。
那几人见状,怒意横生,其中有一人大步前行,粗糙的手刚要拍下夏潇潇的肩膀,不料被一名年轻男子沉稳的托住了。
“你们喝醉了。”年轻男子猛然一推,力道很大,竟然将那醉汉推到了拱桥的另一边。
“你他娘谁啊?”
“上。”醉汉大手一挥,几人齐齐冲上来。
年轻男子身形不动,借力打力,顺着他们冲过来的劲头,猛然一侧,将几人丢到了河道里,扑通的落水声响起。
夏潇潇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是看见了秦蒙那张干净的脸孔,视线一模糊,晃悠间,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过去了,当初那张稚嫩清秀的脸孔,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但依旧可以看到昔日模糊的轮廓。
秦蒙。
夏潇潇心头扑通扑通的跳着,紧张,扭捏,不知所措,突然间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公主。”
秦蒙笑了笑,一声低语,向前走去,与她并肩而立,遥望着河道下方。
“坐船吗?”夏潇潇努力冷静下来,开始往自己心中的计划进行着。
“太贵了。”秦蒙摇摇头。
“我出钱。”她认真说道。
“那行。”秦蒙点头。
一时间,夏潇潇怔怔无语,她才不相信这个见鬼的理由,不过,她也没有纠结下去。
不久后,两人登上了一艘船只,并不很大,船夫是个看起来很憨厚的老汉,有五十多了。
“这些年,你还好?”夏潇潇忍不住开口,视线不时望向他,望着那张干净的脸孔,有些浑浊的目光,和带着一些沧桑的褶皱,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作痛。
甚至在这一刻,她还注意到了秦蒙腰间挂着的酒壶,莫名以对:“你喜欢喝酒?”
秦蒙迎风而笑:“身体有病,喝酒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