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妍闻言,面带惊异地询问,“为何?”
“因为息肌丸中含有一味不可缺少的药物――麝香,有些体弱的女子,只是闻上一些时日,就足令胎儿不保,更何况是塞于脐中。”
魏秀妍对她的话难以置信,摇头道:“这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让我用含了麝香的药,而且我明明……”
“明明生下了永琰是吗?”瑕月望着怀中再次熟睡的孩子,道:“你得的是一张残方,里面的麝香份量应该较之原来减少了许多,再加上你身体底子好,所以才能够在停止使用后怀孕,至于魏静萱……”瑕月话音一顿,冷冷道:“你看她何时用过这个残方?”
“姐姐说她对此药过敏,所以不使用,姐姐……”魏秀妍用力摇头道:“她不会骗我的,一定不会,再说她也没理由骗……”
“如果不用此药,曾嫁过人又年近三旬的你,根本没有机会入宫,魏静萱就是怕你知道里面有麝香后不肯用,所以才不肯将药方给你!对于魏静萱而言,妹妹也好,女儿也罢,都是工具,保她地位的工具罢了,你们好不好,能不能怀孕生子,根本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你胡说!胡说!”在大声斥责瑕月的同时,泪水却不断从眼眶中滴落,她心里,终归是明白的……
瑕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虽不喜欢魏秀妍,却也同情,纵观此人一生,几乎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永瑢可以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真实,却偏偏……又早早走了。
“臣妾曾让齐宽设法打听过玄静道姑,可惜无人知晓她在哪里,长春观又路途遥远,一时难以得到消息。所以,臣妾去问了一个与玄静道姑以及魏秀妍都有关系的人。”
弘历盯了她半晌,冷声道:“魏静萱?”
“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却令弘历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恐惧,甚至有一种逃离此处的冲动。
“臣妾派齐宽去了一趟紫云观,那里一个叫明通的道姑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说着,她将目光转向魏秀妍,“你还记得明通吗?在紫云观时,她与你同住一间。”
瑕月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让齐宽去紫云观问过,但一无所获,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还是与胡氏说起之时,胡氏想起她在紫云观还有明通这枚许久没用的棋子,逐命明通将她所知晓的统统告诉齐宽。
魏秀妍恨极了瑕月,又岂会回答她的话,只是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瑕月对此不以为忤,继续道:“有一个道姑曾去过紫云观,此人自称玄静,来自长春观。”并没有人留意到随她一起来此处的齐宽不见了身影。
听得此话,魏秀妍露出诧异之色,脱口道:“你说什么,师父去过紫云观?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魏家当时被皇上罚去宁古塔,你也在其中,自然不知此事。”说着,瑕月将目光转向弘历,“玄静道姑在观中待了没几日就走了,就在她走后不久,云中子入宫见皇上,说他找到了以命换命的法子,而这个能与皇上命格相辅之人,就是魏秀妍,皇上不觉得当中种种,巧合的太过份了吗?”
弘历目光阴沉地道:“巧合之事经常都会有,有何过份?”
“大清之人千千万万,偏偏云中子算出的,是魏秀妍,是刚刚来过紫云观的玄静道姑的徒弟!偏偏就是因为这件事,皇上中途召回了本该流放宁古塔的魏氏一家,更将魏秀妍安置在广秀园中,不仅衣食无忧,更逃过之后的杀身之祸。”
魏秀妍脸色难看地道:“你说这么多,难不成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设的计吗?”
瑕月摇头道:“不,你当时因为六阿哥的死,悲痛欲绝,又哪里有心思设计这些。”顿一顿,她道:“能否告诉本宫,你到底是如何拜在玄静道姑的座下?她传你的驻颜道法又是怎么一回事?”
魏秀妍眸中露出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驻颜道法,玄静……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道姑,这所有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