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轻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让你皇阿玛与本宫好一阵等。”说话间,宫人已是端了铜盆进来,永璂净过手后,低头道:“儿臣知错,下次不会了。”
弘历让人将弓拿下去后,道:“好了,坐下用膳吧,今儿个你皇额娘亲手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炒牛肉,快尝尝看。”
听得有这道菜,永璂顿时笑弯了眼,应了一声,接过宫人盛好的菜大口大口地吃着。
“吃慢些,小心噎着。”瑕月一边将菜挟到他碗中,眸中有着温柔的笑意,随后,她又挟了一片鱼片儿到弘历碗中,道:“臣妾记得有一次做了一碟溜鱼片儿,皇上说嫩滑微酸,很是开胃,所以臣妾今日又做了一碟,就是不知道味道是否还与上次有一样,您试试。”
弘历咬了一口,拧眉道:“嗯,与上次有些不一样。”
瑕月闻言道:“臣妾之前放多了一些醋,可是太酸了?”
弘历笑言道:“不是,是酸味刚刚好,比上次做的还要好吃,令朕胃口大开,看来朕今日能多吃一碗了。”
瑕月抿唇笑道:“好啊,皇上戏弄臣妾,待会儿您要是不能多吃一碗,可不许走。”
“朕就算吃完了也不走。”说着,他对永璂道:“快些吃,待会儿皇阿玛与你一起去院子里练箭。”
永璂先是一喜,旋即疑惑地道:“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怎么练箭?”
忻嫔涩笑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臣妾岂敢与她置气,是臣妾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了皇后娘娘,令她对臣妾心生不喜。”停顿片刻,她道:“臣妾听闻……皇上本有意同时晋臣妾与惇嫔,后来因为皇后娘娘不同意,方才搁了下来。”
陈氏愕然道:“竟有这样的事?”停顿片刻,她又摇头道:“皇后素来御下宽仁,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这样为难忻嫔才是,你到底做了什么?”
忻嫔苦笑道:“臣妾自问一直尊重皇后娘娘,不敢有半点不敬,实在想不出何事惹皇后娘娘生这么大的气,刚才臣妾去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赔罪,无奈始终对虑妾心存芥蒂,亦不愿明说,只让臣妾好生待在景仁宫中养胎。”
“这可真是奇怪了。”她想一想,盯着忻嫔道:“你想让本宫替你在皇后面前求情?”
听得这话,忻嫔连忙摇头道:“千万不要,万一皇后娘娘因此事而迁怒娘娘,臣妾可真的万死难赎其罪了。”说罢,她又道:“臣妾有娘娘照拂,已经心满意足了。”
忻嫔这番话,听得陈氏颇为心疼,拍着她的手道:“难得你这般看得开,唉,皇后……想必也是一时之气,等以后气消了就不会有事,你别太过担心了,至于本宫有机会也会帮着你说几句。”
“臣妾知道娘娘是一片好意,但真的不需要那么做,臣妾……”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就是发发牢骚罢了,这会儿觉得好多了。”
陈氏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往后再有什么难受的,尽管来与本宫说,别憋在心里,这样容易憋坏身子,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臣妾知道。”如此说着,忻嫔道:“臣妾想要顺道去看看惇嫔,娘娘可要一起过去?”
“不去了。”陈氏面色不愈地道:“本宫可不想给自己添气。”待得顺一顺气后,她道:“忻嫔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去过霓尚阁再回来,本宫让小厨房多做几个菜,你在这里陪本宫用过晚膳再走。”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般说着,忻嫔屈膝扶了秀竹的手退出正殿,在往霓尚阁的路上,小华子轻声道:“主子怎么突然想到去木兰围场了,奴才之前从来没听主子提起过?”
秀竹亦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另外,婉妃既然肯帮主子向皇后求情,对咱们有利无害,为何您一直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