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但能够忍得住!”说话间有宫人端了茶上来,未等瑕月去拿,弘历已是先一步取在手中,道:“朕喂你。”
瑕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臣妾只是伤了一只手,还不至于连个茶盏都端不了。”
“不管怎么样,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在弘历的坚持下,瑕月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旋即道:“臣妾没事了,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弘历轩一轩眉,道:“才来了一会儿,就急着赶朕走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瑕月说下去,弘历已是道:“一直到现在,你都还是在怪朕宠幸魏秀妍是不是?”
迎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光,瑕月摇头道:“臣妾如今怪的,不是皇上宠幸魏秀妍,而是皇上不肯与臣妾说实话;您册立臣妾为后之时,说过,从今往后,要坦诚相待,要互不欺瞒,可是现在……您已经忘了!”
弘历抚过她带着嘲讽笑容的脸庞,沉声道:“朕没有忘,只是……朕有自己的苦楚,朕答应你,等时机合适之时,朕一定全部告诉你,一个字都不隐瞒,好不好?”
瑕月默然望着她,许久,哑声道:“皇上说好自然就好。”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暗自叹了一声,这件事,始终如刺一般横在瑕月喉中,令她难以释怀,“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累了,朕扶你进去歇着吧。”不等瑕月言语,他又道:“朕等你睡了再走。”
见他这么说,瑕月亦不再坚持,由着他扶自己入寝殿歇息,待其躺下后,弘历取了一柄扇子,坐在榻边替她轻轻扇着,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爱护,令瑕月眼底发热,她闭一闭目,将泪意逼回眼底之后,方才再次睁开眼,道:“皇上对今夜之事,如何看?”
魏静萱神色复杂地看向瑕月,她以为瑕月会趁这个时候向弘历进言,指她与李季风有染,岂料从刚才到现在后者竟然一直没有说过话,那拉瑕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在李季风被带下去后,弘历唤过黄英,阴声道:“传旨密探,让他们全力追查李季风的底细,朕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这句话落在魏静萱耳中,一阵心惊肉跳,与此同时,她自瑕月眼中看到一丝笑意,顿时脑海中掠过一丝明悟,她明白了,瑕月早料到经此一事,弘历必会去查李季风的底,到时候,她与李季风之间的联系,自然会被揭出来;而且,因为所有一切都是弘历自己查出来的,会更加深信不疑!
平静……只是因为暴风雨即将来临!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李季风千万千万要闭紧嘴,任是如何动刑都不能说出他们的事,还有就是黄英……他那里也不知能不能想想办法。
魏静萱的神色变化皆落在瑕月眼里,唇角微微一勾,道:“皇上,既然刺客已经抓到了,臣妾们就先行告退了,您陪一陪令嫔吧,刚才那一阵闹腾,可是把令嫔给吓坏了。”
弘历瞥了魏静萱一眼,道:“如何,还好吗?”
魏静萱闻言,连忙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并无大碍。”
“既是这样,你就好生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传太医看看。”如此说着,弘历扶起瑕月,温言道:“走吧,朕陪你回去。”
瑕月推却了一番,但弘历坚持如此,只得依着他,一起出了永寿宫,在毛贵关上殿门后,魏静萱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怕,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巧玉不明就里,以为魏静萱是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害怕,一边扶她一边道:“主子别怕,刺客已经被抓起来了,不会再伤害您的。”
她这句话反而令魏静萱更加害怕,强撑了精神道:“你去煮一碗定惊茶来,本宫这里有小贵子侍候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