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贵就站在她旁边,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明明亲手将这封信交到魏家人手中,怎么会在胡氏手中,这……闹鬼了不成?
胡氏拨弄着护甲,凉声道:“本宫怎么有这封信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信中所说的事。”说到此处,她话锋一厉,一字一句道:“有人想要借十二阿哥得天花一事大做文章,令前朝不宁,后宫不安,如此居心叵测、造谣生事之人――该诛!”
魏静萱被她说得心头剧跳,双手终于不堪那张信纸之重,令它落在地上,胡氏冷冷看着这一切,漠然道:“如何,令嫔辩别清楚了吗?”
毛贵急忙捡起信纸,道:“不是,这绝对不是主子的笔迹,若娘娘不信,可以让主子当场纂写比对。”
胡氏没有理会他,只盯着魏静萱,许久,后者缓缓出了一口气,对满面急色的毛贵道:“放心,贵妃娘娘很清楚这封信不是出自本宫之手,否则这会儿就不是在永寿宫了。”说着,她朝胡氏道:“娘娘,臣妾说得对不对?”
胡氏凉声道:“这封信虽非你所写,却是从魏府截到的,魏静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中生有,中伤十二阿哥!”
这会儿,魏静萱已是冷静了下来,自毛贵手中接过信纸,朝胡氏屈膝道:“这封信到底是不是从魏府截到的,臣妾不知,不过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此信并非出自臣妾之手,料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嫁祸臣妾,还请娘娘明察,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胡氏冷哼一声,道:“魏静萱,你心思倒真是细腻,连写给家人的信,也找人代笔,你就不怕本宫找出那个代笔之人吗?”
“根本没有这回事,臣妾又何惧娘娘找寻。”说到此处,她又道:“不过……娘娘真以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吗?”
胡氏眼皮一跳,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妨事。”夏晴抚着他削瘦的脸颊温言道:“不过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以免又累坏了身子,你这一病,可真是将本宫吓死了,唯恐有什么好歹。”
永璂内疚地道:“都是永璂没用,染上天花,令您担心了。”
“本宫倒还好,最担心的还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你最严重的那些日子,都是他们彻夜不眠地陪在你旁边;幸好你后面有所好转,否则他们非得病倒不可,所以你可要好生注意身子,千万不能再病了!”说着,她又道:“本宫拿了一些滋补之物过来,让宫人每日给你炖上一些,好好补补身子,以免落下病根。”
永璂点头道:“嗯,多谢娘娘。”这般说着,他有些懊悔地道:“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天花呢,宫中已经好久不见有人得这个病了。”
夏晴心中一动,道:“你可记得,在得病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永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仔细回想了一番,摇头道:“就与平日一样,并无什么不同。”顿一顿,他又道:“若非要有什么不同,就是前一日从上书房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嬷嬷带着和静在玩耍,我陪她玩了一会儿。”
“和静?”夏晴柳眉微挑,道:“她平日也常在那附近玩耍吗?”
“那倒没有,映像里,我只在那里遇到过和静两次。”见夏晴神色有几分凝重,永璂疑惑地道:“娘娘,怎么了?”
夏晴回过神来,轻笑道:“没什么,本宫随便问问罢了。”说着,她又道:“好了,你歇着吧,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出去之后,因瑕月尚在午睡,所以不曾打扰,径直去了长春宫,岂料胡氏并不在宫中,问宫人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只说胡氏接到一封信后便急忙出去了,夏晴无奈之下,只得在长春宫等候。
与此同时,胡氏却是出现在夏晴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