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性命之忧……”永瑢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也就是说,十二弟他没事了?”
容远含笑道:“不错,十二阿哥吉人天相,虽得天花,但最终逢凶化吉,度过难关。”
来之前,永瑢一直担心永璂有事,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十二弟,但这会儿听得他已是度过凶险,松气之余,心中却又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失望又像是怅然,复杂难言……
见他神色恍惚,弘历以为他还在担心永璂,道:“徐太医既然说了这话,永璂就断然不会有事,你放心就是了。”
永瑢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思索笑道:“十二弟没事就好,儿臣刚才瞧见此处骚乱,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
弘历颔首道:“永璂这次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就在两个时辰前,他的病情还在不断恶化,所幸苍天庇佑,转危为安,希望以后永璂顺顺坦坦,不要再有病痛祸难。”
容远笑着拱手道:“十二阿哥这次死里逃生,将来必定后福无穷,皇上尽可放心。”
面对他的话,弘历只是笑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永璂的命途,只要一日不补全命格,就一日有危险,“顺坦”二字,对永璂来说,实在得一件奢侈之事。
永瑢想起刚才在宫门口遇到的事,疑惑地道:“皇阿玛,儿臣刚才看到五公公很是匆忙地走了出去,不知所为何事?”
弘历眸光微闪,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朕吩咐他去办些事情罢了。”不等永瑢再问,永珹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到永瑢时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后,朝弘历道:“皇阿玛,十二弟刚刚服了药,烧正在退下去,周太医说十二弟病情渐趋稳定,应该不会再反覆,但皇额娘放心不下,坚持要陪着,儿臣看皇额娘脸色很差,若是再熬夜,只怕她身子会受不住。”
魏静萱点头道:“去看看也好,不过你自己小心着些,别离得太近,虽然种过痘,但未必就一定能防治。”
待得永瑢离去后,毛贵摇头道:“云中子说皇上一念成魔,真是一点都没错,居然想用那种邪术来延续十二阿哥的性命。”
魏静萱难掩嫉妒地道:“皇上对十二阿哥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莫说是上百条性命,就算是上千上万条,只怕他也舍得。”
毛贵小声道:“看皇上对十二阿哥的重视,藏在正大光明匾后的密诏储君人选,必定是十二阿哥。”
巧玉插话道:“希望云中子真人不要松口,否则只要十二阿哥活着,任何人都不可能越超他,更不可能被立为储君。”
魏静萱冷冷一笑,抚着脸颊说出一句令毛贵他们大为吃惊的话来,“本宫倒希望云中子松口,以那近百名孩童的性命为十二阿哥续命。”
毛贵与巧玉对望了一眼,疑惑地道:“主子这是为何?”
毛贵与巧玉对望了一眼,疑惑地道:“主子这是为何?”
魏静萱随手取了一枝插在瓶中的梅花在鼻下轻嗅着,“你们想想,若是文武百官,知道皇上以那么多条性命为代价延续十二阿哥的性命,他们会怎么做?还有那些失去孩子的人,他们又会怎样做?”她摘下一片洁白如雪的花瓣的指尖把玩,凉声道:“这件事别人不知便罢,一旦知晓,坤宁宫那对母子就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纵然是皇上,也难保他们平安,更不要说是继承皇位了。”
毛贵最先反应过来,“奴才明白了,主子是想借天下人之手一举除去坤宁宫那位。”
魏静萱点点头,扔下指尖的花瓣拍一拍手道:“可惜啊,云中子这个老顽固不肯答应,不过也无所谓了,不管是哪一个结果,对本宫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说到此处,她冷笑道:“本宫已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拉瑕月痛不欲生的模样,必定精彩至及!”
毛贵轻笑道:“据坤宁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十二阿哥的病况已是凶险万分,病亡……只是早晚的事罢了;还有皇后,她对十二阿哥爱若性命,十二阿哥一死,只怕皇后也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