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不过皇后娘娘命奴才来请六阿哥之时,神色颇为急切,想必是有什么急事,还请六阿哥即刻随奴才前去。”
魏秀妍还有两日才离宫,晚一日再与皇阿玛进言,想来也不打紧;这般想着,他点头随李七前往坤宁宫。
在他们过来之前,永璂已是将事情与瑕月细细讲述了一遍,旋即紧张地道:“皇额娘,你可一定要帮儿臣劝醒六哥,让他莫要再受魏秀妍的迷惑,否则儿臣担心六哥会越陷越深。”
瑕月抚着他的肩膀道:“皇额娘心中有数,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六阿哥那么大的人,相信不至于没了分寸。”
说话间,李七带了永瑢进来,待得行过礼后,永瑢垂首道:“不知皇额娘传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先坐下吧。”待得永瑢依言落座后,瑕月对锦屏道:“去将皇上赏的那把新琴还有本宫以前所用的旧琴取来。”
锦屏答应一声,依言取来两把七弦琴,就着宫人端来的长几,摆放在上面。
“前几日,皇上见本宫平日用的七弦琴有些旧了,便又送来一把新的七弦琴,说是请大清最有名的制琴师所制,虽不能与那些传世名琴相比,却也相差不远,颖贵妃试了试音色,说是远胜于本宫以前用的那把,但本宫自己试着,总觉得还是原来那把好,再加上用了这么多年,若是就此丢弃,实在不舍;本宫知道永瑢你擅于琴技,对于各种各样的琴也颇有研究,听永珹说,你府中还收藏了一把唐代的名琴,所以特意传你过来帮本宫试试,看这两把琴,究竟哪一把的琴色更胜。”
永瑢谦虚地道:“儿臣对于七弦琴一道,虽有些涉及,但远不及皇额娘,儿臣记得小时候曾听皇额娘弹奏过一曲,当真是绕梁三日而不绝,这些年来,儿臣一直都不曾忘记,又岂敢在皇额娘面前班门弄斧。”
瑕月笑道:“本宫只知弹奏,对于七弦琴之好坏,却是知之不多,就请永瑢替本宫看看吧。”
见他迟迟不曾说下去,魏秀妍心下暗急,努力逼了几分泪意在眼眶中,哽咽道:“若是六阿哥觉得为难,就算了,其实能与姐姐相聚这十日,已是很好了。”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永瑢心中一热,冲口道:“我答应你!”
魏秀妍惊喜地道:“六阿哥当真肯为民女进言?”
永瑢压下心中的忐忑,道:“不错,我待会儿就去找皇阿玛,请她容你多留几日,皇阿玛一向宽厚仁慈,想必不会拒绝。”
魏秀妍连忙起身行礼,“民女多谢六阿哥垂怜。”
“二小姐不必多礼。”永瑢一边说着一边去扶魏秀妍,双手相触之时,那种悸动的感觉又出现在胸口,他虽早已娶了嫡妻,又纳了几位庶福晋,但这种感觉尚是头一次,使得他对魏秀妍久久难忘。
在亲自替魏秀妍折了几枝腊梅,让她带回去插在瓶中后,方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去,直至手臂被人拍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侧目一看,只见永璂正站在自己身旁,讶然道:“你何时来的?”
“六哥只顾着看美人,自然瞧不见我了。”这般说着,永璂咬唇道:“六哥,你真打算替她向皇阿玛呈言吗?”
永瑢轻拍着他的头道:“你这耳朵倒是长得很,何时学会了偷听?”
永璂没有理会他的话,追问道:“六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永瑢笑一笑道:“既然答应了人家,当然要做到,皇阿玛不是一直教我们为人要诚信吗?”
“可是魏秀妍不是好人,让她留在宫中只怕会有祸患。”面对永璂的言语,永瑢不以为然地道:“她不过是想多陪令嫔几日罢了,能有什么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