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贵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早前已经去过养心殿,但皇上正在召见诸位大臣商议国事,所以未曾当面通禀,黄公公说等诸位大臣离开后,便会立即代奴才通禀。”
宁氏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孩啼之声,却是二位公主一直未曾看到魏静萱,哭着要找额娘,和静还倒一些,和恪哭得泣不成声,含糊不清的嚷着要额娘,不论嬷嬷如何哄劝,都无济于事。
自从今日与魏静萱一番话后,宁氏心底里就将和恪看成了自己的孩子,瞧见她如此哭泣,心有不忍,走过去将和恪抱在怀里,替她拭了泪道:“有本宫在,莫要哭了。”
和恪哪里肯听,依旧哭嚷道:“我要额娘。”
宁氏柔声道:“你额娘在里头呢,只是有些事,所以这会儿不能见你,只要你乖乖等着,你额娘自然就会出来。”见和恪还在哭,她道:“本宫变个戏法给你看好不好?”
听得这话,和恪眨了眨黑水晶似的双眼,抽泣地看着宁氏,待得看到她用手指变的简单戏法后,顿时破涕为笑,嚷着让宁氏再变一个。
夏晴低声对旁边的胡氏道:“慎嫔不是一直对魏氏不满吗,怎么这会儿对和恪这么好?”
胡氏微侧了头道:“慎嫔多年无子,看到孩子难免喜欢一些,再说,令嫔纵然有千错万错,也与和恪她们无关,祸不及稚子。”
夏晴冷声道:“只怕长留魏氏身边,稚子最终也会变得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有时候想想,上天真是不公平。”
胡氏含了一抹苦笑道:“若是公平,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冤屈不平了,想要公平公道,终归还是只能靠自己。至于这会儿……魏氏死了,方才是最好的。”
“我……我……”魏秀妍被他说的直掉泪,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不断祈求上天保佑魏静萱无事。
除此之外,她还担心一件事,魏静萱当初向弘历求旨,让她在宫中待到临盆,若是魏静萱今日临盆,那她岂非明日就要出宫?这可如何是好?
然,不管她如何担心着急,这会儿都只能等待。
太医也好,稳婆也罢,皆没想到魏静萱会突然临盆,皆没有准备,匆匆忙忙带了东西赶来,走到途中之时,意外遇到夏晴,后者正要去长春宫,瞧见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唤住道:“出什么事了?”
巧玉心急如焚地道:“回惠妃娘娘的话,主子突然羊水破裂,要早产,奴婢奉命来请汪太医与李嬷嬷。”
夏晴眼皮一动,道:“本宫昨儿个才见过令嫔,看她并无不妥,怎么会突然早产?还弄得羊水破裂这么严重?”若是腹痛出血,或者还可保上几日,但羊水破裂,却是一日都不能保,相反,拖得越久,腹中孩子就越危险,一旦羊水枯竭,就会活活憋死在腹中。
“二小姐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只猫回来,原本倒是好好的,可后来那只猫突然发疯,扑向毛贵,令毛贵跌倒在地,主子当时就在旁边,受了惊吓,以致早产。”这般说着,她急切地道:“主子与小阿哥性命攸关,等着太医与李嬷嬷救命,还请娘娘许奴婢们先行一步。”
夏晴点头道:“是本宫糊涂了,你赶紧带人过去,本宫过会儿就来。”
在巧玉等人离去后,秋菊轻声道:“皇后娘娘果然动作神速,这么快就使得令嫔早产,不管令嫔今日生下的是阿哥还是公主,魏家二小姐都必须依旨即刻离宫。”
李四有些失望地道:“可惜咱们不能拦着太医,否则就当真可以一绝后患,主子憋了那么久的一口气,也可以出了。”
秋菊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你想害死主子不成?”
李四嘿嘿一笑道:“我不过是心里想想罢了,否则刚才就不会轻易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