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李侍侥惊呼道:“下官可以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王爷,只求王爷为下官求情,保下官一命!”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了,希望可以借此换来一线生机!
弘昼看穿了他的心思,蹲下身眸光冰冷地盯着他道:“你犯下这等大错,谁都救不了你,本王也不例外,若你再耍花样,本王可就真的动手了!”
正当李侍侥满心苦涩,弘昼身后的王九已是缓缓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幽光下,刀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侍侥刚才已经受够了钢刀临身的恐惧,再想到剁脚剁手,更是心胆俱裂,看到这一幕,急忙道:“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咽了口唾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下官担心洪……皇上与您的出现会令乔氏一案出现阻碍,所以将这件事告之巡抚方大人,方大人猜测您与皇上是相识,甚至他……就是您派出来的人,所以巡抚大人让下官告之林嬷嬷,多找些人证,这样好名正言顺地将乔氏判给万花楼,至于关在牢中的皇上,就由方大人接手处理,下官只负责将人给他派来的人,余下的,确实不知!”
“方观承!”弘昼自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旋即道:“将他带上,立刻备马去巡抚衙门!”
弘昼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弘历与瑕月有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即刻快马加鞭赶到巡抚衙门,李侍侥平常出入不是轿子便是马车,何曾乘过马,被颠得七晕八素,还没缓过来,便被人拉着拖了进去,实在是苦不堪言。
巡抚府的人不知出了何事,连忙上前阻拦,却被王九手中的刀给逼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入内。
方观承正在厅中与人说话,看到一堆人闯进来,甚是不悦,正欲出言喝斥之时,看清的当先一人的模样,连忙止住嘴边的话,与旁边的人一同迎了上来,齐声道:“下官见过和亲王,王爷万福。”
弘昼打量了方观承身边的人一眼,凉声道:“汪总督也在?”
李侍侥尚不知自己大祸临头,冷笑道:“我自是知道,他们是王爷故意派去乔雁儿身边的人,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你错了,他们不是本王派去,事实上,本王根本派不动他们。”说罢,弘昼话锋一转,“李侍侥,你可知当今皇上的名讳?在先帝子嗣之中排行第几?”
李侍侥疑惑于他的问题,打量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弘昼盯了他道:“既是都知道,你还猜不到洪四的真正身份吗?”
李侍侥不假思索地道:“洪四明摆着是王爷麾下一只狗,还需要猜什么,难不成王爷想说他……”话说到一半,他忽地神色大变,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洪四……洪四……当今皇帝名为弘历,排行第四,弘与洪同音,又皆是排行第四,难道……洪四是皇上?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李侍侥便用力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洪四不过是一个经商之人,怎么可能是皇上,这实在太过荒谬了;若他真是皇上,在被关入大牢之前,就该亮明身份,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肯待在那潮湿肮脏之地,且还待了三天。
对,洪四绝对不会是皇上,定是自己想错了,弘昼所言必是其他!
“想到了是吗?”忽如其来的声音将李侍侥吓了一跳,令他越发心神不宁,颤声道:“想到什么……洪四他……他到底是谁?”
弘昼冷笑道:“本王以为李大人能做到知府之位,多少有些才能,原来……根本是草包一个,死不足惜!”
最后四个字令李侍侥心生恐惧,下意识地想着捂耳逃走,不再过问此事,但他清楚,事到如今,他根本逃无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关道:“洪四……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