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魏静萱神情严肃地道:“虽说皇上他们不在,但宫里那么多人,万一让其中一个看到,到时候告到皇上面前,不止咱们有事,季侍卫也会受牵连,所以万万不可。”
见她这般关心自己,李季风心生暖意,道:“放心吧,毛贵这样忠心,一定会得上天庇佑,我也会尽力帮他。”如此说着,他看了一眼窗外泛起一丝鱼肚白的天色,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我今夜会与人轮值,到时候设法将药送进来。”
魏静萱感激地点点头,在李季风转身离开之时,她忽地奔上前紧紧握了他的手,关切地道:“你自己小心,切莫要有事。还有,你这一出去,其他人定会问你为何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到时候你定要仔细应答,莫让他们起疑心。”
“我知道,不必担心我。”李季风微微一笑,抽手离去,在他走后,香菊走到面容渐冷的魏静萱身边,有些担忧地道:“主子,李侍卫真的会帮我们吗?”
“不相信我?”面对魏静萱的话,香菊连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一步,实在走得险之又险,一个不好,就会粉身碎骨。”
魏静萱抚脸一笑,冷然道:“放心,他已经尽在我控制之中,以后……他会成为我最好的助力!”
李季风一直以为自己一时冲动,毁了魏静萱的清白,殊不知,这一切根本就是魏静萱设下的计,而他……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是夜,李季风果然如约悄悄送来了药,这药果有效果,毛贵服用了一次情况便有所好转,待得将送来的几贴都喝完后,已是能够下地走路,随后李季风又送了一次药来,令毛贵将体内的余毒皆给清除,而魏静萱也趁机问了一些宫外的事,知晓叶赫那拉氏已死,瑕月则在祈雨当天诞下十二阿哥。
远在江南的弘历,并不知晓魏静萱勾引侍卫,淫乱宫闱之事,经过一个余月的水路,他们已是远离了山东地界,来到江苏境内,在苏州府登陆入住当地行宫,因为弘历早有旨意传下,所以官员并未大肆修建行宫,只是稍加修葺。
苏州乃是园林之地,到处皆可见精巧别致的园子,弘历陪着凌若去几个有名的园林游览,又至灵岩山游玩之后,方才命高斌一起巡查各地水防,若有不牢之处,便命之加固,以免汛期之时被冲垮伤了人命,也毁了百姓赖以为生的农田。
李季风沉声道:“若毛贵这伤果然是蝎子所蜇,其色又呈暗红的话,应该就是了。”停顿片刻,他满面不解地道:“只是我不明白,紫禁城离西域数以千万里,这些蝎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呢?”
“不是无缘无故。”魏静萱沉声道:“还记得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那些花吗?”
李季风依言道:“自然记得,难道是那花有问题?但我曾亲自检查过,只是寻常的菊花、月季罢了,并无异常。”
魏静萱凄然一笑,“花没问题,土却有问题,事后香菊发现其中一盆花盆里的土出现了一个洞,若没猜错,蝎子……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听到这话,李季风倏然色变,“这么说来,内务府中有人存心要加害魏答应?何人如此狠毒?”
魏静萱长叹一口气,怆然道:“我总以为自己被禁在这里,虽说不得自由,但至少可以远离后宫纷争,但原来,一切只是我的妄想,有些人始终容不下我,三番四次,非要置我于死地;虽然这次我逃过一劫,但那些人不会罢休的,一定会再寻机会害我,紫禁城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面容,李季风道:“所以你才会想要自尽?”
“不错。”魏静萱带着一丝恐惧道:“那些蝎子虽然被打死了多数,但还有一只逃走,而且,下次不知会再有什么样的毒物混进来,我不想落得与毛贵一样,所以欲悬梁自尽,结果……你救了我。”说话间,她悄悄握住李季风的手,后者怕被香菊看到欲缩手,无奈魏静萱握得极紧,只得由着她。
香菊自是瞧见了他们之间的举动,却是故作未见,只一味抹泪道:“虽说主子无事,但毛贵……他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自从被禁在此之后,只有咱们三人相依为命,奴婢实在不忍见毛贵出事。”
魏静萱无奈地道:“我又如何忍心,但我被禁在这里,无法替他请太医医治。”说着,她又自责道:“都是我这个主子无用,要你们跟着我受苦,最该死的人是我!”
“不是!”香菊含泪跪下道:“不关主子的事,是有人心胸狭窄,容不下主子,那些人才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