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明看了她一眼,朝弘历磕头道:“罪臣没有欺君,舒妃娘娘确实对此不知情,是有人存心要陷害她,皇上要杀就杀臣一人,请勿迁怒于舒妃!”
弘历冷哼一声道:“她不知情?她都想着送信出宫,让你设法杀了被关在顺天府的那八个人,若这还叫不知情朕真不知道什么才叫知情?”
叙明愕然看着叶赫那拉氏,后者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许久,缓缓点头,“不错,是臣妾与阿玛合谋,要趁这次祈雨,要皇后受天下人唾骂!”
正如弘历所言,人证物证俱在,已经由不得她不认了。
“贱人!”弘历狠狠一掌掴在她脸上,犹未解恨,反手又是一掌掴在其另一侧脸上,恨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谋害皇后!”
胡氏寒声道:“你那么做,何止是想让皇后受天下人唾骂,根本是想令皇后动胎气,从而一尸两命;幸好老天保佑,没有让你的阴谋得逞!”
“你闭嘴!”叶赫那拉氏用力指着胡氏,眼眸间带着怨毒的恨意,“我是想害皇后,而你,就是我的同党!”
在弘历惊讶的面容下,她跪下双膝,一字一句道:“皇上,此次祈雨之中,想要害皇后的,并不止臣妾一人,还有颖贵妃;是她怂恿皇后主动请缨去求雨,也是她哄骗臣妾写下这封书信,她才是最该死之人!”停顿片刻,她又道:“若非如此,她怎会知道春桃身上藏着这封书信,从而派李四他们来截取;她见害不了皇后,便又想害臣妾,胡蕴仪才是最虚伪奸诈,最该死之人!”
弘历声音阴柔地道:“怎么了,你也不愿说吗?”不等那人说话,他忽地拍起手来,凉笑道:“真是看不出,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居然如此讲义气,好,朕成全你!左右你们还有七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不等弘历唤人,那人急忙道:“不要!皇上不要杀草民,草民愿意说,愿意说!”他急切地说着,唯恐慢了一步就会没命,刚才的事,实在是让他吓破了胆!
但是此言一出,轮到叙明与叶赫那拉氏吓破胆,他们怎么也想到,弘历会用如此狠厉绝情的手段来逼他们说话。
弘历没有与他多话,只说了一个字,“讲!”
那人如获大赦,连忙咽了口唾沫,道:“草民是奉了叙明大人的意思,去天坛附近那边,他说了,若是上天没有下雨,就让草民煽动那些百姓,说皇后娘娘是灾星,就是因为她被册立为后,才会有这场大旱!叙明大人说了,只要草民们依他的话去做,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百两银子,并且事后将草民们送出京城。”他怕弘历降罪,一古脑儿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叙明大惊失色地朝弘历道:“皇上,绝对没有这件事,您别听这贱民胡说,臣冤枉!”这般说着,他又指了那人,咬牙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就不怕被凌迟处死吗?”
“草民没有胡说,所有一切都是真的。”这次说话的不是那人,而是跪在最后面的一个人,他还撕开衣裳夹层,从中取出一张银票来,“皇上,这就是叙明大人给草民们的银票,一张一百两。”
在他之后,其他六人亦各自撕开衣裳,从夹层中取出银票,不多不少,正好是七百两,至于已经被五马分尸的牛大,想来他的衣裳里也有一张相同的银票。
李文忠恍然道:“原来是藏在此处,怪不得不曾搜到。”
这些人被抓入顺天府后,李文忠曾派人搜过他们的身,但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之外,再没有寻到其他银两,找不到他们被收买的证据,正因为如此,他才迟迟没有动刑。
四喜接过银票递到弘历手上,后者一一看过后,冷声道:“宝通银号的银票,这家银号所有银票皆有记录,只要派人一查,就知道这些银票出自何人之手;四喜,立刻让刘虎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