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本宫乏了,你退下吧。”在刘奇躬身退至门边时,黄氏沉声道:“记着本宫的话,莫要以为本宫狠不下心,身在后宫,手上沾几条人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奴才不敢。”在刘奇退下后,黄氏拉过锦屏,捋起她的衣袖怜惜地道:“还疼吗?”
锦屏笑着摇头道:“主子都不曾用力打奴婢,奴婢怎么会疼。”
黄氏抚着她手臂上淡淡的红印道:“虽说掸子落下的时候,本宫收了大部分力,但多少还是疼的,实在是委屈你了。”
锦屏蹲下身道:“奴婢明白主子的苦心,所以奴婢从来没有怪过主子。”
黄氏点一点头,“待会儿就回库房去吧,在不曾扳倒魏静萱之前,你们再委屈几日。”
吴四轻笑道:“库房里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用干活,不知有多好呢。奴才只是担心刘奇与小孟子,万一他们对主子不利,可如何是好?”
“他们不敢。”黄氏冷冷道:“若是本宫连他们两个奴才也掌控不住,这贵妃也不用当了。”
翌日在弘历去上朝后,瑕月亦命人梳洗,依着规矩,她今日该领一众嫔妃去慈宁宫给凌若请安。
在她梳洗的时候,宫中众人亦先后到了,一番行礼之后,随瑕月去慈宁宫听凌若训诫;因凌若精神不济,只是稍稍说了一会儿后,便命她们退下。
之后众女又随着去了坤宁宫,陪着瑕月一番说笑后,方才各自离去,留下胡氏与夏晴在那里。
待得殿门关起后,瑕月似笑非笑地道:“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应该是有事问本宫了,说吧。”
黄氏摇头道:“为了这么一点银子,你就把本宫给卖了吗?”
刘奇苦着脸道:“奴才也不想,但是令嫔威胁奴才,要是不照她的话去做,就将奴才赌博还有与小元子往来盗银一事,告诉主子,奴才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答应了她,不过奴才心里一直都是忠于主子的,并没有告诉她什么要紧的事情,求主子看在奴才往日做事还算尽心的份上,饶奴才一次。”
“是吗?”黄氏起身盯着他冷冷道:“你若真的忠于本宫,就不会偷听本宫与皇后说话,不会让小孟子去倚梅轩告诉令嫔关于顺天府的计划;刘奇,你根本不忠于本宫,你忠于你自己!”
“不是这样的,主子……”刘奇想要再辩解,黄氏已是没兴趣听他言语,抬手道:“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本宫杀了你,然后报一个暴毙了事;二,听本宫的话,为本宫做事,待得解决了令嫔一事后,本宫会将你安排去别处当差。”
刘奇并没有犹豫太久,很快便道:“奴才愿意为主子做事,只求主子饶奴才一条性命。”
黄氏早料到他会有这个回答,颔首道:“好;不过本宫再提醒你一句,若这次再敢有背叛或是隐瞒,本宫必取你性命,不止你,还有你在宫外的家人,别妄想令嫔可以救得了你们。”
黄氏本不是残戾之人,如此言语实在是迫不得已,今日西暖阁一事,她虽然解释得合情合理,但以魏静萱的性子,怕是已经有所疑,若是这会儿不能压住刘奇,让他在魏静萱面前替自己圆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刘奇急忙道:“奴才不敢!”
“下去吧。”面对黄氏的言语,刘奇却是跪着不动,吴四踢了他一脚道:“没听到主子的话吗?还不赶紧走,真想再挨上几针不成?”
刘奇慌忙道:“启禀主子,齐公公在放奴才之前,喂奴才服食了毒药,求主子为奴才解毒。”说着,他将钱袋呈给黄氏,“齐公公说主子看到这里的东西,便知该如何解毒。”
黄氏狐疑地接过钱袋,自里面取出刘奇早就看到过的那张白纸,反复看几遍后,惊讶地道:“他当真是这样说的?”
刘奇连连点头,哀求道:“主子您一定要救救奴才,若是奴才死了,就不能为主子做事了。”
锦屏望着黄氏手上的白纸,疑惑道:“可是这纸上什么都没写,如何替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