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开口道:“魏贵人,适才惠嫔否认,你说惠嫔撒谎,又说本宫偏坦,如今肃秋认罪,你又说肃秋是在顶罪;究竟,是如你所言,想让温玉得到一个公道,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害死曾与你有过节的惠嫔!”
瑕月这番话尖锐无比,纵是魏静萱也不敢接话,低头避着话锋道:“臣妾万万没有此意,只是臣妾觉得,肃秋不过是小小一个宫女,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就算真是她下的手,只怕也是受人指使。”
瑕月示意肃秋莫要说话,道:“但是据肃秋所言,惠嫔对此毫不知情,你又做何解释?”
魏静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弘历道:“皇上,臣妾始终不相信会是肃秋所为。”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宫人将肃秋押下去,看到这一幕,魏静萱心急如焚,弘历分明就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执意要放过夏晴。不行,她舍弃了温玉,岂能只换回一个宫女的性命,这次,一定要夏晴死!
想到此处,她泣声道:“皇上,臣妾并非如皇贵妃所言,故意针对惠嫔,但肃秋因为几句斥责就谋害温玉,您不觉得太可疑了吗?还有皇贵妃,她一直在刻意偏帮惠嫔,臣妾甚至怀疑,皇贵妃会否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放肆!”随着这句话,弘历狠狠一掌掴在魏静萱脸上,用力之大,将她打得跌倒在地上,嘴角更有殷红的鲜血流下。
弘历盯着一脸愕然的魏静萱,寒声道:“朕再说一遍,任何人都不许非议皇贵妃!今日念在你正值丧女之痛的份上,朕不予重罚,若再有下一次,绝不饶恕,听清楚了没有?!”
看到弘历对瑕月如此偏坦,魏静萱几乎咬碎了银牙,但对着弘历森冷的目光,她说什么也不敢露出不满之意,只能将所有的恨意与委屈咽入腹中,低头道:“听清楚了,臣妾以后再不敢冒犯皇贵妃!”
弘历漠然看她一眼,冷声道:“全部都退下!”
魏静萱磕头退下,在经过于六身侧时,她狠狠地剜了后者一眼,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若敢吐露半句,就让他生不如死,虽然知道一旦救驾一事的真相被揭发出来,魏静萱自身难保,但于六仍然不寒而栗,全身颤抖不止,因为他很清楚后者的手段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他害怕背叛魏静萱,可若是不说,他的母亲就会有危险,到底……该怎么办?!
魏静萱忿忿不平地道:“还有什么好查的,想来查到最后皇贵妃又想说是臣妾害的温玉吧?”
就在这个时候,肃秋忽地冲了上来,跪下道:“不必再查了,掐死小公主的人是奴婢。”
夏晴神色大变,连忙道:“肃秋,你做什么?”
肃秋转过来朝她磕了个头,泣声道:“奴婢以前曾受过魏贵人几句责骂,怀恨在心,所以在魏贵人出去取鞋的时候,奴婢趁主子不注意,一时冲动掐死了小公主,奴婢很后悔,但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魏静萱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肃秋来,脸色难看地道:“肃秋,你这是想替你家主子顶罪了?”
“不是,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并无顶罪之事,奴婢知道一旦说出来,必定难逃死罪,但奴婢实在不忍心连累主子。”说罢,她朝弘历连磕了数个响头后,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愿意受罚!”
夏晴眼圈通红地道:“肃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揽在身上,本宫……”
不等她说下去,肃秋已是道:“主子,确实是奴婢所为,奴婢对不起您,以后奴婢不能在您身边侍候,您一定要好生保重!”
夏晴不停地流着泪,说不出话来,魏静萱趁机道:“肃秋,你说温玉是你杀的,那你指上没有戒指,怎么有掐得出这样的痕迹来,分明就是在撒谎!”
肃秋早就想好了说辞,当即道:“奴婢在掐死小公主后,就发现戒指在其颈上留下了痕迹,怕会被人发现,所以刚才过来的时候,随手扔了。”
魏静萱斥责道:“你说扔就扔了,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那你倒是说说,扔哪里了,也好去找来。”
“当时又慌又乱的,奴婢哪里还记得,不过奴婢没有撒谎,真是奴婢所为,皇上,您要杀就杀奴婢一人吧,与主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