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怕夏晴说出不该的话来,朝齐宽使了个眼色,后者微一点头,走到夏晴身边,轻声道:“夏贵人,您说了这么久也累了,奴才扶您去旁边歇一会儿吧。”
“不用了。”夏晴随口说了一句,急切地对弘历道:“皇上,魏静萱为人歹毒,她腹中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好,您切莫要心软。”
虽然弘历对魏静萱腹中的孩子并不是那么在意,但夏晴的言语落在他耳中,无疑有些反感,拧着双眉没有说话。
愉妃冷声道:“夏贵人,你这样怂恿皇上打掉龙胎,与魏氏何异?同样是心无仁慈,同样是怀有恶意!”说罢,她又朝弘历道:“皇上,不管怎么样,魏氏腹中的孩子都是您的骨肉;臣妾相信人性本善,魏氏的孩子断然不会如夏贵人所言的那样,而且……就连魏氏,也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才会一时走偏,并非生性恶毒;所以,臣妾恳请皇上,暂缓将魏氏打入冷宫的决定。”
这个情形,就像当初的苏氏,她也是在要被处死的时候发现怀有孩子,并且“恰好”在凌若五台山脱难之日生下四阿哥,从而免了一死。
弘历斟酌片刻,转而对瑕月道:“依皇贵妃之见,该当如何?”
瑕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弘历会这么问,就是说在他心里已经偏向让魏氏生下孩子的决定,当下道:“诚如愉妃所言,孩子无辜,不如先将魏氏软禁在倚梅轩中,等生下孩子后,再废入冷宫。”
瑕月的话无疑正合弘历之意,颔首道:“四喜,依皇贵妃所言,将魏氏软禁于倚梅轩中,不许任何人出入。”
听到弘历做出这个决定,魏静萱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被废了常在之位,但有腹中这个孩子在,相信一定会再有逢春之时。
夏晴对此极为不甘,想要再进言,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齐宽却是紧紧拉住她,不停地朝她摇头。
待得从养心殿出来后,夏晴立即甩开齐宽的手,脸色难看地道:“为什么要阻止我?”
想到此处,香寒浑身一激灵,心中有了决定,低头道:“启禀皇上与皇贵妃,愉妃娘娘并不知晓此事。”
听到香寒的回答,愉妃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个丫头识相,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她刚才真怕香寒将自己供出来,到时候就算不被废入冷宫,也会很麻烦。
夏晴柳眉倒竖地道:“香寒,你胆敢撒谎,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愉妃上前一步道:“夏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香寒说,此事本宫知情,甚至是本宫教魏氏说的,那才是实话吗?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本宫才高兴?”
夏晴神色冷漠地道:“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只希望香寒能够说出实话。”
愉妃摇头道:“可是本宫在夏贵人言语之间只听到了针对与陷害,究竟本宫何处得罪了你?”
夏晴正欲说话,小五忽地走进来道:“皇上,庄太医在外求见。”
弘历疑惑地道:“庄正,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
愉妃连忙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妾唤他过来的,刚才过来这,魏氏干呕不止,臣妾怀疑她可能怀有龙胎,所以请庄太医过来看看。”
此言一出,弘历与瑕月均是大为意外,魏静萱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可能吗?
弘历压下心中的吃惊,命小五将庄正带进来,后者行过礼后走到魏静萱身边替她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垂目道:“启禀皇上与皇贵妃娘娘,魏常在已经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他并不知道魏静萱被废黜常在之位的事,所以仍以此呼之。
瑕月迅速与夏晴对视了一眼,道:“庄太医,你诊清楚了吗?魏常在果真有了身孕?”
庄正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微臣诊治的很清楚,确是喜脉,若娘娘有所怀疑的话,可以请其他太医来为魏常在诊脉。”